哪怕是看到自己已經死去多年的親爹跪在這,錢康泰都沒有這麼震驚。
瞠目結舌的錢康泰站在門口,僵硬地擡頭朝着院子裡看去,卻見到劉府正堂的屋檐下,坐着一名身穿大紅衣裙,華貴非凡而且美到絕巅的女子。
這名女子,錢康泰隻覺得眼熟,仿佛在哪裡見過,可卻想不起來。
“大膽!”
一名禦林軍厲喝道:“太子妃在前,還不跪下!”
一聲厲喝,如同驚雷炸響,驚得錢康泰兩腿一抖,近乎本能地跪了下來。
再看向屋檐下那名閑散地坐在躺椅上,容貌完美到極緻,仿佛天地之間的光芒盡彙聚其身的女子,錢康泰如夢初醒。
這,可不就是當朝太子妃!?
他也記起來了,之所以覺得面熟,是因為大婚那日,他也曾有幸遠遠地看過一眼身穿嫁衣的太子妃。
“微,微臣,見過太子妃,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錢康泰行禮山呼的時候,聲音都在發顫。
他的地位距離太子妃,實在太遙遠太遙遠了,尋常情況下,他可能在大理寺幹到退休,都不可能有幸見到太子妃一面。
别說是他,就是邊關月現在也吓慘了。
他的确吩咐了這個叫錢康泰的寺正去帶劉思淳回來,而他自己則是直接奉了付玉芝的命令過來查抄劉府。
誰知道,他才剛進門,還沒來得及吼兩嗓子,擺一擺自己大理寺卿的威風,後腳就被緊随而至的禦林軍給踹得趴在了地上。
當回頭看到是太子妃親至的時候,邊關月人都麻了。
他想不通,付玉芝剛把命令交給自己,自己馬不停蹄地安排最親信的手下親自帶隊來的劉府,太子妃的動作怎麼能快到如此地步?
以至于他恍然覺得,自己剛結束朝會出了太和殿,就又和太子妃正面對上,好像從沒有離開過太子妃的視線一樣,突出的就是一個荒誕。
“又來一個。”
蘇錦帕掃了一眼錢康泰,并未放在心上。
對于她來說,錢康泰根本是個連名字都不值得記住的小人物,他的存在與否,根本不重要,也就自然不值得她關心。
哪怕是邊關月這個大理寺卿,也隻是稍微值得讓她記住名字而已,她真正在意的,從來都是付玉芝、趙玄機之流,是整個朝堂政治的旋窩中心。
目光很自然地轉移到錢康泰後面的劉思淳身上。
不知為何,或許是一種女人的直覺,蘇錦帕見到劉思淳···有些讨厭。
劉思淳足夠漂亮,也足夠年輕,最重要的是足夠有味道。
蘇錦帕知道,這樣的一個女人,已經有資格進入太子的視線範圍之内了。
事實也證明,能被太子數次扶持,甚至一開始就給了鹽運生意,後面更是準許參與到錢莊經營,現在更是被賦予了國債發行之權的,要是沒點别的故事,蘇錦帕是不信的。
劉思淳不同于東宮裡的趙蕊,蘇錦帕隻一眼就看出這個女人絕非那種願意安分守己的人。
她,并不喜歡劉思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