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劉思淳,見過太子妃,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論蘇錦帕對劉思淳的感官如何,劉思淳在經過起先的震驚之後,意識到太子妃的來臨必然和錢康泰來抓自己有着直接關系。
唯一的解釋就是朝廷又發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高層鬥争,而這個鬥争現在延伸下來,自己成了雙方角力的一個點。
一方想要毀了自己。
人另一方,想要保住自己。
劉思淳低下腦袋,正如同蘇錦帕對她有感一樣,出自于女性的敏銳本能,劉思淳也能感受到蘇錦帕目光下的審視和冷淡。
不卑不亢,劉思淳的行禮與問候并無錯漏之處。
“免禮吧。”
蘇錦帕平淡地說:“太子還未離京的時候,就許多次提過,商戶雖賤,卻是王朝基石,更是社稷之基,若無商隊來往兩地,則天下物資不可流轉,若無商戶開門營生,則百姓之産出不可變現。”
“尋常百姓,從地裡耕作出糧食,留下口糧之後出售給商戶,換取銀子,購買生活之所需,而商人采購糧食之後,販賣于糧食欠收地之百姓,賺取利潤,再從漁夫、樵夫、蠶農、織女等手中采購原料,制作成相應商品販賣,流通了物資又豐富了百姓生活娛樂之必須項目。”
“多年來,受古舊成見所影響,不論是朝廷還是全天下,對商戶其實是有所虧欠的,商戶的待遇理應更高。”
話說到這,蘇錦帕又深看了劉思淳一眼,道:“太子還着重強調過,如同劉家這般遵紀守法,有能力又将能力放在正道的商戶,是理應得到朝廷大力扶持的。”
這番話,本身就是對劉家的最大認可。
而此時此刻邊關月這一批大理寺的官員在,更是一種政治表态。
毫無遮掩的撐腰。
話,就是說給邊關月聽的,更是說給邊關月背後的那些官員們聽的。
目光落在邊關月的身上,蘇錦帕淡淡地說道:“今天你這個大理寺卿親自出馬,大張旗鼓地來劉府,一副要拿人抄家的架勢,陣仗不小,恰好本宮來劉府做客,邊大人,說說吧,這劉家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值得你這個三品大理寺卿親自帶隊來辦?”
邊關月哪還能聽不出蘇錦帕的意思,他也沒料算到自己這麼迅速的動作,依然撞到了蘇錦帕的槍口上。
可眼下事已至此,哪怕就是硬着頭皮,也要把這件事情給圓下去。
吸了一口氣,邊關月沉聲說道:“回太子妃的話,下官接到舉報,言說劉家與朝廷内官員勾結,沆瀣一氣共同侵吞國庫資産,此事事關重大,所以下官親自處理。”
蘇錦帕面無表情地聽邊關月瞎掰,聽完之後,她淡淡道:“看來果然是辦案了,那麼好,既然你說辦案,此案可否已經立案?立案之後的基本調查是否已經行進完畢,如若已經立案并且基本調查完畢了,那麼案卷拿來,給本宮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