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敏華從夜遠山的口中,聽到雲柔這個名字的時候,渾身一陣僵硬,她手上的力度,不由地重了幾分。
而夜遠山似乎毫無察覺,一直陷在自己的回憶裡。
劉敏華心頭漫過一陣忌恨,卻當做什麼也沒有聽到,依然輕柔地給夜遠山做着按摩。
她一套手法做完,柔聲說道:“山哥,我去給你端杯牛奶,你喝了休息一下?”
夜遠山閉着眼睛,嗯了一聲。
劉敏華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光,輕輕地走了出去。
她先到廚房熱了杯牛奶,端到了自己的更衣室裡。
她的更衣室就在卧室的外間,裡面空間很大,靠牆壁的兩排大衣櫥,裡面幾乎都是她的各種奢華的衣服,包包,和各種鞋,簡直可以開個博覽會了。
她打開一個衣櫥,打開一個夾層的小抽屜,從裡面抽出一張窄窄的黃色稀薄的紙,上面用紅色的墨汁,畫着奇怪的符号。
她用一個打火機,把那張符紙點燃了,嘴裡默默地念叨了幾句什麼,看着那張符紙化作一層薄灰,落在牛奶的杯裡。
她用湯匙攪動了幾下,那層薄灰就融化在了牛奶裡,沒有一點痕迹。
劉敏華的嘴角牽起一抹冷笑,夜遠山,你絕對不能妥協,你絕對不能對夜北枭放任不管!
她端着牛奶杯,回到卧室,夜遠山還保持着她走時的動作,仰面躺着,眼睛緊緊閉着。
她輕聲道:“山哥,起來喝牛奶了!”
回應她的是夜遠山均勻的鼻息。
他竟然睡着了!
劉敏華一蹙眉,輕輕地按着他的頭,說道:“山哥,喝了牛奶再睡!”
夜遠山剛才頭疼,被劉敏華按得舒服了,他睡得正香,卻被她吵醒了,一時脾氣不是很好。
他語氣有些重地說:“别吵我,我不想喝!”
他說着,翻個身,就又睡着了。
劉敏華冷眼看着他,不敢把他弄醒。
她看了看那杯牛奶,隻好端進了衛生間,倒進了馬桶。否則牛奶放時間長了,就會發黑了,就露餡了。
她離開卧室,到了夜遠山的書房,取出手機打電話,問道:“他今天的情況有些反常,竟然要對夜北枭妥協了,我有點控制不住了,怎麼辦?”
電話裡傳來一個有些蒼老的女聲,說道:“這是他的思想要覺醒了,你壓抑不住了,不如順其自然!”
“不,不行的。如果我順其自然,就隻能成全夜北枭。那阿軒還會得到什麼?什麼都沒有了!我不能這樣做!我不能失去夜遠山這座靠山,他隻能和夜北枭對立,就像之前一樣!”
電話裡的女聲歎口氣:“那你不要強行壓制,否則會反噬到你的身上。這樣,你明天過來,我教你一個法門,可以控制他的意念,保持和你的意念一緻!”
“好,謝謝,那明天見!”
劉敏華長籲了口氣。
她剛挂了電話,走出書房,就有傭人來報告,說大少爺帶着江小姐,和孫少爺回來了。
劉敏華心口一驚,他們怎麼來了?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
繼而她一想,不可能的,她做的事,都是她一手進行的,從來沒有假人之手,别人不可能知道她做的事的。而她做事一向缜密,不可能留什麼把柄。
她不能自亂陣腳,先去看看來他們做什麼。
想到這裡,她穩穩心神,下樓。
她從樓梯上,就看到了下面的一家三口,她不得不承認,夜北枭和江南曦真的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