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遠山回到夜家老宅,感覺渾身疲憊,頭痛欲裂。他的眼前,總是揮之不去,夜北枭痛楚的眼眸,耳邊回響着他的聲音,“我隻是想要一份真真實實的感情而已,一個不帶任何目的和利益的婚姻。這是我今生唯一所求了,爸,你一定要我孤獨終老嗎?”
他是他夜遠山的兒子,他看着他長大,何曾希望他孤獨終老?
他媽媽的早逝,他也愧疚,他也曾想過彌補。他并不是隻看重夜靜軒那一個兒子的,夜北枭在他的心裡,也是重若千斤的。隻是,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他後退一步,也許真的如江南曦說的那樣,海闊天空!
算了吧,就這樣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何必再幹涉那麼多?他老了,也管不了了!
他其實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們兄弟反目。但願如阿枭說的那樣,他不會動劉敏華和夜靜軒,他也就别無所求了!
他在别墅下車,劉敏華就迎了上去。
她穿着一件淡紫色團花的旗袍,一頭墨發盤在腦海,露出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她的臉上畫着淡雅的妝,走起路來婷婷袅袅,如弱柳扶風。
雖然五十多歲的人了,卻依然别有一番風流韻味,讓夜遠山癡迷不已。
她攙扶着夜遠山,柔聲問道:“怎麼你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這是怎麼了?”
夜遠山歎口氣,拍拍劉敏華的手,說道:“我去找阿枭了,我們都誤會他了,他一直把阿軒當弟弟的。所以,我們就不要管他和江南曦的事了,他們畢竟有一個兒子了,做為男人,他應該為江南曦負責......”
劉敏華心裡一咯噔,怎麼會這樣?他這是妥協了嗎?他怎麼會妥協了呢?如果他妥協了,他們母子該依靠誰?
她抿着唇,沒有說話,眼眸卻透露着悲傷和委屈。
她太知道怎麼抓住夜遠山的心了。
果然,夜遠山看到她這副隐忍的模樣,有些受不住了。
他連忙拍拍她的手背說:“你放心,阿枭向我保證了,他不會怎麼樣你的,更不會針對阿軒。我還是信得過他的!”
“可是,山哥,阿軒還小,我真的好怕,我也很想相信阿枭,可是他一直以為,是我害死了他的媽媽,他......其實我是無所謂的,他隻要真的把阿軒當弟弟就好......”
她這話,乍一聽是在委屈求全,其實是在挑撥離間了。
因為,夜遠山也最介意,夜北枭因為媽媽的事,和他敵對到現在這件事。
夜遠山的額頭一蹦一蹦地疼。
他扶着腦袋說:“他說了,他不在意了,他現在隻在意江南曦。他為了那個女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所以,現在,我隻能同意他們的事......不行,頭太疼了,你趕緊給我按按!”
劉敏華見還是不能改變他的念頭,心裡也有些着急,就連忙說:“好的,山哥,回房間吧,我給你按頭。”
兩個人回到他們的卧室,夜遠山躺在床上,頭朝外,讓劉敏華給他按摩頭部。
夜遠山在她柔軟的手的按摩下,放松了神經,有些昏昏欲睡。
他眼前莫名地出現一個年輕溫婉的女人的身影,她總是溫柔地對他笑,“阿山,你回來了?你吃飯了嗎......阿山,你要出門嗎?什麼時候回來......”
“雲柔......”夜遠山蓦地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