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兩三日。
江雲蘿幾乎每天都要去确認花月與淩風朔的情況。
午後——
她坐在床邊,将花月身上的銀針一根根取出。
他雖身體不适,可每日一看到江雲蘿,嘴便片刻都不得閑,每次都調戲逗、弄,引得被她擰上一下才罷休。
可今日卻不知道在想什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江雲蘿,似是在出神。
江雲蘿早就注意到了他今日的異常,收了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盯着本郡主看了半天了,有話就說。”
花月回神,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笑意。
緊接着便突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拉長嗓音哀怨道:“沒什麼,隻是本以為這看病的待遇,隻有我一人有,沒想到雲兒這幾日确實兩頭跑,忙的很呐......”
江雲蘿聞言一頓,随即有些好笑,下意識便想解釋:“他......”
說了一個字,又猛地停住。
不。
沒必要解釋。
她與花月現在的關系,解釋了反而像兩人之間有什麼事似的......
察覺到某人還在期待的看着自己,她話鋒一轉:“既然如此,我看你也快恢複了,想必之後也不需要我親自來,這樣我也省些事,隻給一個人看病就可以。”
似乎是沒想到她這樣答,花月先是一愣,随即便無奈的搖頭,在心底更加長歎了一口氣。
随即扯住她袖子,神色更委屈:“我是心疼雲兒勞累,怎的還把我自己坑進去了?畢竟雲兒每日都是先來我這裡,再去别處,還是很讓人欣慰的......”
江雲蘿:“......”
這也要比?
她終于忍不住被逗笑:“行了,你們兩個人都好的差不多了,再過幾日,應當就可以啟程,什麼先後順序的,你也不必再琢磨了!”
“的确是不必了。”
花月竟然應和了一聲。
江雲蘿笑意一頓,不解的看他。
下一瞬——
男人突然俯身湊近,手指銜起她肩頭一縷黑發,繞在指尖。
“牽絲閣有些事急需我回去處理,已經耽擱了太多時日,明日我便要啟程先回去了,你......可要跟我一起走?”
他神色認真。
仿佛不是在問她要不要一起回都城,而是要不要和他一起私奔。
江雲蘿心思微微一動,面上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頭發,淡定拒絕:“不了,我想再留下照看陳曦一段時日。”
“好。”
花月眼底閃過一抹暗光,沒有強求。
随即又勾起唇角:“這件事情有些複雜,我不确定要忙多久,但不會忘了你的事,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讓人通知你。”
“好。”
江雲蘿點頭。
想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一想到此人身份,又覺得沒必要問。
空氣突然有些安靜。
江雲蘿幹脆收拾起針包,打算離開。
随即便聽到——
“我明日就走了,你今日還不多待一會兒?之後會不會想我?若是不想的話,我恐怕要舊傷複發,傷心難過......”
聽他又開始沒個正形,江雲蘿終于好笑的在他胳膊擰了一把。
“你省省吧!趕緊辦完你的事!本郡主還等着找石頭呢!”
花月扇子一開,連連搖頭:“這可不由本閣主說了算,但雲兒若是多些誠意......”
“你是不是想再多挨兩針?”
“雲兒親自紮,就算是變成刺猬又如何?”
兩人又如同往常一般鬧起來。
最後卻也仍需一别。
江雲蘿最後叮囑他小心身上的傷勢,兩人約定好了都城見面,便離開了。
花月有事要辦。
她也要去辦自己的正事了。
待回到都城,便立刻把和離的事情解決。
這樣才能自由,也好在東萊各處行動,尋找她要的東西。
第二顆石頭在雪山。
誰知道第三顆會在什麼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