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季禮在鏡子前穿上黑色西服,簡潔大方的設計,衣服上沒有任何品牌标志和花紋。
骨節分明的手指,将襯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抵在性感的喉結下方。
發型師将他的頭發整理的齊整清爽,秘書提來一雙蹭亮的黑皮鞋。
“哥,你打扮的這麼帥,是要去相親嗎?”
季年從鏡子邊探出腦袋,啃着蘋果,從上到下打量着哥哥。
季禮的頭發被全部梳到後面,露出飽滿的額頭,一對英氣的劍眉,眼眸深邃悠長,下颌鋒利,緊抿的薄唇顯示出剛毅的氣質。
“下午有個國際珠寶首飾學術交流會,晚上還有珠寶展開幕式。”
季禮伸出手,造型師在他袖口上别上低調的黑寶石。
“什麼時候你也要參加這種活動了?”季年将蘋果核扔進一邊垃圾桶裡,随手抽了張濕紙巾擦手。
“我代表中方緻辭,你也一起?”
季禮随口問道。
“算了吧,這種場合我别扭。我是下裡巴人,不懂這陽春白雪。”
季年慢悠悠地在哥哥身邊踱步,偷偷從鏡子裡看一眼哥哥,吞吞吐吐的樣子。
“想說什麼就說。”季禮銳利的雙眼瞥向季年。
“哥,你上次說的…關于林悠,也就是江際白…的事,你打算怎麼幫我?”
季禮看着鏡中的自己,戴上國産手表,轉過身來淡淡說道:
“那個叫波普的男人簽證有沒有問題?是不是屬于限制入境的人員?”
季年很聰明,腦袋一轉,就想明白哥哥想做什麼了。
他有些驚喜,又覺得有些不妥。
樸素的道德感在他心裡作祟。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季禮鼻子哼了一聲,涼涼的說道:
“是不好,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不然你放棄她,哥給你介紹更好的女人。”
季年一聽,又急了,“别,哥,我就想要她!”
季禮眼神倨傲的看了一眼弟弟,說的話毫不留情:
“那就給我受着,别又當又立。該搶的時候,别對對手仁慈,否則還不如一開始就放棄。”
季年點點頭。
“謝謝哥。我知道了。”
“知道?我看你一點都不知道。今晚和我去參加珠寶展開幕,有許多名媛淑女參加,多看看,别鑽牛角尖。我給你三天時間,你給我個确信,我最讨厭猶猶豫豫,出爾反爾。”
“好。”季年答應下來。
“給他也收拾收拾,晚上一起看展。”季禮指着季年,對造型師說道。
季禮看着這個為情所困的弟弟,搖了搖頭。
被一個女人弄的都不像自己了。
紅顔禍水。
問題是這女人還不是紅顔,怎麼就能禍水了?
季禮想不明白,也不打算再想,反正他這輩子也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
“俞離,你說今晚江際白會參加珠寶展?你确定?”
蘇今昱走出機場,身後一群保镖,提行李的提行李,開車門的開車門。
機場出口停着一輛加長林肯。
車門旁,徐特助已經将車門打開,用手擋着車上框,等待它的主人降臨。
蘇今昱一邊打着電話,目不斜視,直接走向車子,長腿一跨就坐進了車内。
徐特助将門輕輕的一關,又轉到副駕駛的位置坐上。
前一陣子,蘇今昱去了國外好一段時間,他可總算是閑了下來,今天的他看起來精神飽滿。
他從後視鏡中看到自己的老闆,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精神狀态似乎正常了一些。
他樂觀的想,蘇總應該已經将江小姐放下了吧。再深的感情也抵不過時間的洪流。
隻求老闆别再像幾個月前那樣發瘋就行了。
“把地址和時間發給我,我今晚也參加。”蘇今昱說完就挂了電話。
這時徐特助的手機響了。
他打開一看,是蘇夫人的來電。
“是,夫人有什麼事?”
“對,我已經接到了蘇總。”
話筒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小徐,你要幫我看緊阿昱,他還沒有治療完就跑了!連我都不知道!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藥我已經讓人飛過去了,還要讓他繼續吃。”
“好的,蘇夫人,您放心,我會看着他,讓他準時吃藥的。”
蘇夫人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如果……如果他要去見那個女人,你要阻止他。”
徐特助一聽,一個頭兩個大,他阻止蘇總?
什麼時候蘇總做事,他能夠阻止得了?
但他不敢對蘇夫人嗆聲。
隻委婉說道:
“夫人,我盡力,但是你也知道,不是我說了算。”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反正不能讓他見那個女人。她已經把我的兒子害得半死,要是阿昱再出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徐特助戰戰兢兢地挂了電話,偷偷地看了一眼車内後視鏡。
這一看,差點沒把他魂吓沒了。
車後座的蘇總正盯着他看。
徐特助諾諾的張開口:“蘇…蘇總…您都聽見了?”
蘇今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甩了過來。
“我耳朵沒聾,眼睛沒瞎。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麼花招?你搞清楚,你拿的是誰的錢?”
蘇總這句話說的非常不客氣,徐特助當下就吓得瑟瑟發抖,他着急忙慌的表着衷心。
“蘇總,我永遠站在您的這一邊。我一顆心肯定是向着您的,隻是夫人他比較關心您,多問了兩句您的身體。但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把您的任何行蹤透露給夫人。”
蘇今昱哼了一聲,不再理他,然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像是累極,靠在椅背上,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徐特助心裡哀呼一聲,哎,這是沒完了。
看來不把江小姐追到手,蘇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車子經過一處廟宇,那座廟孤零零的立在那裡。
徐特助心想,從今往後,他每天要向神明祈求,蘇總能和江小姐好好的在一起,這樣他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哪家的神明最靈呢?他得去問問,一路上他就這麼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