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建兄此話不錯,全篇我已抄錄下來,共七百一十七個字,我連夜捧讀,每一遍都覺得心情激蕩,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恨不能立刻拜倒在趙泰來公子身前,如此驚世文采,我敢言,天下文采十分,有八分盡歸趙泰來公子矣!”
“莫說是你,但凡是個讀書人,如今誰不手持一份《滕王閣序》仔細拜讀,唉,人比人氣死人,首輔大人本就是國家棟梁,若無首輔大人苦苦支撐朝政,這天下早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再加上趙泰來公子居然有如此文采,僅一句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便不知要羞煞天下多少詩人與詞人。”
原本不管這些書生讨論的是《滕王閣序》也好,還是趙泰來也罷,都引不起李辰的興趣。
可要是把這兩個名字湊到了一起,李辰可就要聽下去了。
自己寫的《滕王閣序》,怎麼就成了趙泰來寫的了?
盡管自己也是抄來的,可在這個世界,卻是實打實的原創。
旁邊的三寶可是知道事情全部經過的。
他聽見幾個書生在那大放厥詞,拍了趙玄機的馬屁還要把趙泰來碰到天上去,當即眼神就是一寒。
可見到太子殿下都沒動作,隻好耐着性子在旁邊等候着。
可他心裡卻已經在盤算着,等會如何炮制這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書生。
恰在此時,一道清朗中帶着一些怪異口音的聲音響起。
“幾位公子,據我所知,《滕王閣序》似乎并不是趙泰來所寫。”
聽見有人說了公道話,李辰不由得轉頭看去。
卻見到另外一張桌子上,兩個面容極其清秀的人正坐着吃飯,開口的便是其中一個。
“殿下,是女扮男裝。”
三寶湊到李辰耳邊低聲說道。
“先看看再說。”李辰淡淡道。
隔壁書桌上幾個書生聞言就是一怒,呵道:“你是誰?又懂什麼,這等天下第一的文章,不是趙泰來公子所寫還能是誰?”
之前說話的女扮男裝的人平靜地開口說道:“天下第一的文章,就一定是趙泰來所寫?看來大秦的士子,也不過如此,都是一些溜須拍馬之輩。”
被反駁的書生氣得面紅耳赤,起身道:“滕王閣本就是趙泰來公子斥資建造,這首《滕王閣序》又是趙泰來公子宴請京城名流之後才傳出來的,你說不是,那麼倒是說說,它到底是誰寫的?莫非是你不成?”
那人搖搖頭,清淡地說道:“自然不是我寫的,但是我聽說,它的真迹保存在蘇将軍之女蘇錦帕手中,而且當日所謂詩會,還出了人命,死的是一位刑部郎中将之子,而你們口中的趙泰來,自那一日之後就一直在家中閉門不出,總之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滕王閣序》是趙泰來寫的。”
“放肆!”
書生指着說話人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也敢诽謗趙泰來公子?小心禍從口出,給你自己招惹來麻煩!”
“招惹什麼麻煩?”
李辰起身,走到那名書生面前,笑容玩味,“人家說出實情,便是禍從口出嗎?看你書生打扮,你讀的到底是求真理問大道的聖賢書,還是趙家的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