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鏡之先生此刻劇烈的反應,李辰笑了。
鏡之先生這樣的人,權力、财富,于他而言全部是浮雲,他想要,随時可以得到,但也正是因此,他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
這世上,唯二能讓人着迷的,就是名利二字,名,還要在利的前面。
在滿足了物質需求之後,所有人都會追求精神需求,而這個精神需求,放在封建時代,就是名,名垂千古的名。
所以鏡之先生不敢,不敢拿着自己一世的清名,被李辰拖下泥潭。
“三年。”
李辰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開口說道。
“鏡之先生年事已高,本宮再苛待,也不會讓鏡之先生老死、累死在任上,所以本宮隻借鏡之先生三年的時間。”
“這三年,鏡之先生必須在東閣大學士的任上,完全配合本宮的所有政治舉措。”
“本宮承諾,隻要鏡之先生配合,絕對不會故意打壓天下的文人士子。”
“說白了,本宮甚至不指望鏡之先生能有什麼作為,你我都清楚,本宮需要的是鏡之先生在天下文人士子心目中的精神地位,有如此地位壓陣,本宮施展起手腳來,會寬松太多。”
“同樣,本宮也需要鏡之先生彈壓内閣閣老,朝廷之勢,遠比外人看到的、想到的要複雜,而鏡之先生,便是本宮用來定乾坤的定海神針之一。”
李辰眸光沉凝,他看着鏡之先生繼續說道:“三年之後,鏡之先生是告老還鄉還是如何,本宮絕不阻攔,并且之前承諾由朝廷出面開辦學堂一事,本宮也會推行,但這需要内閣首肯,而内閣的意見,如今完全是趙玄機一人而決,鏡之先生能否說動内閣,這是先生你自己的本事,本宮不參與亦不強求。”
“但若是先生一意孤行,那麼本宮立刻就走。”
李辰淡漠地說道:“但本宮剛說的話,也絕對會執行到底,既然不能為本宮所用,那麼便毀了也罷,橫豎如今學子,大多以趙玄機為榜樣,以先生為精神領袖。”
“先生不站出來幫本宮抵抗趙玄機,那麼千年之前秦始皇可以焚書坑儒一次,本宮今日便可以焚第二次書,坑第二次儒!”
話說完,見鏡之先生胡須顫抖,遲遲說不出話來,李辰突然拱手彎腰行了一禮,道:“先生若是首肯,這不是為強權所迫,而是為了天下士子尋得了一條活路,如此功績,本宮未來必為先生于全國立雕像、活祀,奉先生為國師!”
威逼、利誘,統統都用上,最後送上一個大大的台階加上一張畫得很圓的餅。
李辰就不信鏡之先生還不動心。
果然,這一番話下來,鏡之先生臉上的表情立刻就精彩起來。
全國立像,還奉為國師......
這種誘惑,已然超出了鏡之先生能斷然拒絕的範圍之外。
李辰不再說話,而鏡之先生則表情猶豫。
蘇錦帕見狀,心思機敏的她立刻明白發揮自己作用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