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合适?”
皇極天拔高了嗓門,鄭重地說道:“我未婚,而令媛雖然已婚但如今守寡,且三年守孝之期已過,隻要雙方你情我願,便是正當的,我也一樣明媒正娶,以八擡大轎将令媛娶進府中,天下誰能說出半個不字來?”
雖然明知道皇極天是為了争取自己的支持,但面對如此誘惑,富察環真的的确确很難說出拒絕的話來。
對于他來說,皇權鬥争他并不在乎,他有把握不管是哪一位阿哥繼位,都離不開他的輔佐,但他唯一的軟肋就是自己的女兒。
雖然明知道這是一場充滿了風險的政治交易,甚至于富察環真很清楚隻要自己保持不偏不倚,誰也不偏向的姿态,那麼以後不管誰繼位都不會影響自己,但是,皇極天放下身段和臉皮瞄準的這個切入點,的的确确讓富察環真心動了。
看着滿臉誠懇的皇極天,富察環真歎道:“阿哥應當知道,小女是個寡婦。”
“咱們不是一直都在說這件事情麼?”皇極天笑道。
富察環真微微皺眉,又說道:“阿哥也應當知道,小女的容貌并不算出色。”
皇極天又不是沒見過富察環真的女兒,那長相說是不出色都已經算是褒獎,雖然不至于說醜陋,但最好的評價就是平平無奇,和美、漂亮這樣的字眼是絕對沒有關系的。
但這些比起皇位來說,都是狗屁。
“兩情相悅即可,容貌不過是皮囊,百年過後誰不是骷髅一具,又有什麼區别?難道在先生看來,我便是那種隻是關注外貌的人麼?”
皇極天鄭重道:“我知先生憂慮為何,但請先生放心,令媛既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便是金國的福晉,他日若是我有幸登基,她便是皇後,若是無緣大位,那麼也将會是王妃,我必待她如至寶小心呵護,斷然不會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皇極天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再找托詞就顯得對彼此都不尊重。
富察環真沒有再繼續糾結,他輕歎一聲,說道:“此事,國主未必會允。”
“隻要這一場仗勝了,父皇會答應的。”皇極天似乎連這個問題都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立刻回答道。
富察環真愣了一下,繼而苦笑道:“那麼便先勝了再說吧,隻有赢了,才有談後續的資格。”
“先生懂我。”
皇極天大笑一聲,翻身上馬說道:“請先生看着,我必不會讓先生失望。”
“全軍,加速前進!争取再過一座山頭再休息!”
看着在軍隊洪流之中策馬前進的皇極天背影,富察環真苦笑搖搖頭。
若是皇極天早幾年開竅,或許如今金國的政治生态會完全是另一個局面,現在的皇極天,已經具備了一名儲君所有的基本要素,需要的隻是磨煉。
要是早知道一趟秦國之行會對皇極天有如此之大的改變,國内的其他幾個阿哥,恐怕打死都不會同意皇極天來。
所以在富察環真看來,在金國的幾個阿哥之中,隻有皇極天是···順應時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