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深深低頭,恭敬地說道:“王爺如此雄心壯志,我等必當赴湯蹈火,為王爺的萬世之基業甘心赴死!”
李寅虎滿意地說道:“很好,本王絕不會虧待了你們,等到功成身就時,你們一個個,全是從龍之臣,而你,是首功!”
老人眸光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與李寅虎對視,仿佛彼此都看到了大功告成的那一天。
而此刻,東宮内。
“紅泥小火爐,綠蟻新焙酒,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東宮後殿的花園裡,李辰穿着一身明黃色錦緞絲織錦袍,正撥弄着小炭盆。
而他的對面,是裹着緞地繡花鬥篷,雪白的皮毛中露出一張宜喜宜嗔小臉的蘇錦帕。
眼看着燒得通紅的火爐上,黃酒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李辰擡手用挑子将酒壺挑了起來,取了兩粒青梅丢到碗中,再盛進一碗熱氣騰騰的黃酒,遞到蘇錦帕面前。
蘇錦帕還在回味那句詩,下意識地接了過來,神往地說道:“短短四句話,就把冬日火爐取暖的小惬意,給表達得淋漓盡緻,與其說是詩,不如說是一種意境和情境。”
“多好的日子都要在物質條件的基礎上展開......物質條件的意思就是吃穿用度,吃都吃不飽,穿都穿不暖,誰有功夫談情調和情境?”
李辰喝了一口青梅酒,溫潤滾燙帶着微酸的酒液從喉嚨湧入,然後酸澀中回了一些甘甜,他笑道:“不錯,這紹州進貢的黃酒搭配涼州青梅,的确是一絕。”
“涼州?涼州到京城,必然要經過西山,西山行省的官道恢複通行了?那是不是說西山行省的局勢已經初步得到了控制?”
蘇錦帕的嗅覺極其敏銳,立刻就察覺到了一些信息,問道。
李辰笑道:“事實證明,趙河山的确是個有能力的人,不枉我這麼費勁巴拉地支持他。”
蘇錦帕撇撇嘴,說道:“都說帝王無情,你還沒登基,卻已經把這精髓給琢磨了個透,人家趙河山冒着随時腦袋搬家的風險在西山行省過着腥風皿雨的日子,你倒好,一開口就把功勞全拿了過去。”
李辰微微揚眉,說道:“他固然站在明面上吸引火力被圍攻,可最危險的從來都不是明面上的攻殲,而是背地裡的暗箭。”
“這段時間,朝廷參趙河山的本子都能堆到一人高了,也不是一次兩次地有大臣提出要問趙河山的罪,若非我,他早給人抓去扒皮抽筋,我認個功勞怎麼了。”
蘇錦帕輕哼道:“所以自古做清官比做貪官要難多了,好好地給百姓辦點事,就要面對四面八方的攻擊,搞不好就是身首異處。”
“不是清官比貪官難做,而是貪官大多圓滑懂得揣摩上位者的心思,清官嘛,都堅持自己的底線與原則。”
“你說,一個是天天喊着君如父,臣為子,臣子一切所思所想應為君父而用的官,和一個成天把民衆君輕,為君上者更應以身作則,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官,哪個更讨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