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這一個字出口,周平安大樂,不顧周長壽漆黑如鍋底的臉色,拍手大笑道:“殿下聖明,趕快把他們送進洞房去。”
李辰卻沒搭理周平安的瞎起哄,他認真地對采荷說:“你與長壽之事,說到底終究還隻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本宮可以幫你們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但是後續如何,倘若長壽真的甯死不屈,本宮也總不能真的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
“一切,還是要靠你自己。”
“倘若你是真心想要和他在一起過一輩子,那麼就堅定一些,管他什麼女子矜持,什麼亂七八糟的世俗之理,再大的理,也大不過人理倫常,男歡女愛,本就是天道,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認定了就去做,成不成是一回事,有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是另一回事。”
經曆了這麼些,采荷的情緒也逐漸平複,她認認真真地點頭說:“民女明白,多謝殿下一番苦心。”
“你能體會到本宮的苦心,有人卻未必。”
李辰說着,扭頭瞪了還是滿臉不痛快的周長壽一眼,道:“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你既有要為天下尋明主的豪情,又怕什麼兒女情長,采荷一個女子都比你有勇氣,本宮最見不得你這扭捏的姿态,不爺們。”
“退一萬步說,她如此癡心對你,你便沒有一星半點的恻隐之心?沒有絲毫的得意和滿足?便是把她養在身邊,免了她那些颠沛流離,給她個安穩,又是何難事。”
“矯情。”
如此說完,李辰給周平安使了個眼色,道:“走,你随本宮一道離去,有些事情與你商量。”
“至于你。”
李辰又看看周長壽,然後對采荷說:“人,我是給你綁好了在這,之後怎麼做,怎麼說,全憑你樂意,便是你拿刀砍了他,本宮也絕對不治你的罪,這種矯情的男人,砍了也就砍了,橫豎沒多大出息的樣子。”
說完,李辰帶着咧嘴直樂的周平安揚長而去。
眼見人都走了,周長壽苦笑一聲,對采荷說道:“采荷姑娘,這是何苦?”
采荷咬着嘴唇,隻是哀怨地對周長壽說:“何苦?我也覺得我這是何苦,我一個女子,倒追你,還鬧得殿下也都參與了進來,我便不要面皮的麼?”
“你覺得我這是為了誰?”
周長壽啞口無言。
采荷見周長壽說不出話來,也不再逼他,隻是走上前來,默默地幫周長壽解開了身上的繩索。
“強扭的瓜甜不甜,其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可能把你永遠捆在我身邊。”
采荷低頭說着,默默後退了一步。
周長壽皺眉看着采荷,良久,他歎息道:“如若不然,你我先相處一段時間如何?”
聽到這話,采荷擡起頭來,眼睛都在放光,“好啊!”
看着采荷臉上還帶着淚痕的笑容,周長壽不知為何,腦海裡浮現出了李辰剛說的幾句話···這般嘗試一下,似乎也不錯。
外頭,李辰和周平安剛走出沒多遠,便說道:“剛本宮把燕雲十六騎的副将之一,葉旺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