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的問題嘛,當然是用政治的手段去解決。”
“太子攜大勢回京,當然是要清算的,這把剛砍了六十萬遼軍的刀子,帶回來如果不狠狠地殺政敵一刀,以免除後續他登基稱帝的所有障礙,與錦衣夜行有什麼區别?”
“但這就有一個前提,東宮勢力是他的基本盤,這個基本盤不動搖的前提之上,他才能做更多的事情,倘若他回來了,但東宮的勢力已經被鏟得差不多了,除非他直接調兵入京,以軍管強行控制京城,否則的話他的政令,一樣出不了東宮,可一旦這麼做了,等于他這個東宮太子主動破壞了規矩,政壇上的規矩被破壞了,他不遵守規矩玩,就沒有人陪他玩了,他的政令能出東宮也出不了京城,又有何用?”
“京城是天子之所不錯,但大秦,不等于京城,大秦太大了,兩京十三省,大家都是在這個規矩裡玩,他壞了規矩,沒人和他玩,這天下,他一個人管得過來嘛。”
趙玄機聽完之後,就有一種聽君一席話,如同聽君一席話的感覺。
簡單點說,廢話。
但這話,肯定是不能直接說的。
微微皺眉,張必武說:“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是···”
“但是剪除東宮羽翼何其之難,幾乎難如登天是不是?”
管仲逸仿佛能看穿張必武心中所想,道。
管仲逸點頭。
剪除東宮羽翼,這件事情趙玄機做夢都想做到,但太難了。
太子在京城的時候,完全不可能,想都别想。
太子不在京城的時候,幾乎不可能,但總有一線希望,所以趙玄機動手了,然後趙清瀾就垂簾聽政了。
現在趙玄機徹底放棄,縮在家裡成天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事情,一時間竟與垂簾聽政的趙清瀾有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和諧感,讓張必武唾棄無比。
“有些事情,要看誰去做,倒也不一定說能力高低的問題,而是誰擅長什麼,誰又不擅長什麼。”
管仲逸拿筷子點了點桌上的一道清炖老鴨煲,說道:“就好比是廚子,京城這邊兒的廚子做鴨子呢,一般就是做炖品,而到了金陵呢,一般是鹵或者白斬、鹽水多一些,極少将其當作一道補品來炖。”
“一樣的食材,到了不同的廚子手裡就是完全不同的菜,你能說京城的廚子就不如金陵的廚子麼?或者金陵的廚子就比京城的廚子笨一些?”
“都不是的,兩者各有千秋,各有各的好,主要是看食客喜歡,京城這邊的人喜歡這麼做,京城的廚子就會練出炖品來的手藝,這門手藝要是去了金陵,大概率是沒人買賬的。”
“而恰好···”
輕笑一聲,管仲逸道:“這道菜,金陵的廚子來做,更好。”
見張必武還要開口說話,管仲逸搶先道:“當然了,我負責主廚,你負責打下手和傳菜,而你需要做的就是···逼宮,逼迫趙清瀾立刻交出聽政之權。”
聽到這話,張必武差點沒把嘴裡的鴨腿骨整根給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