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原本對這個病入膏肓,快要死了的兒子,有些同情。
此時隻剩下憤怒。
一行人匆匆忙忙出了安王府。
“你們各自回府,好好梳洗,最近這段日子若是身子不舒坦,立即傳太醫。”皇帝轉過頭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兒女們,心中有些擔心,甚至還有些自責。
安王落到今日這樣的地步,本就是咎由自取,他一個被禁足之人,死了也就死了。
可偏偏他這個做父皇的于心不忍,兒子派人進宮求見,說要見他這個父皇,見他的兄弟姐妹們最後一面,皇帝便答應了。
哪知道那個混蛋居然得了那樣的重病,而且還是能過給人得重病。
這明擺着是想故意傳給衆人,拖着大家跟他一塊死。
這一刻,皇帝對安王連最後的一點憐憫之心也沒有了。
齊宥意識到自家父皇怕是要下旨處死安王了,他連忙上前一步,低聲道:“請父皇三思。”
虎毒不食子,若父皇真的下了這樣的旨意,整個大康王朝肯定議論紛紛。
安王已經快死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将死之人髒了父皇的手。
皇帝看着齊宥,過了許久輕輕歎息了一聲。
最了解他的,還是他家老五啊。
“擺駕回宮。”皇帝說完之後,轉身便上了馬車,回宮了。
其餘衆人也緊跟着上了自己的馬車,急急忙忙回府了。
齊宥回去之後根本不敢去見葉珍珍,直接在外院沐浴更衣之後,才回到了正院。
葉珍珍正在哄孩子,聽拂柳來報,說安王得了肺痨,還故意引了皇帝以及諸位皇子公主和他共處一室,頓時驚呆了。
“把孩子抱去暖閣,請王爺去後頭的廂房。”葉珍珍連忙吩咐道。
“是。”拂柳應了一聲,趕緊去安排了。
葉珍珍披了那件白狐裡的織錦鬥篷,迅速往廂房趕去。
“珍珍。”齊宥見葉珍珍進來,連忙躲去了屏風後頭:“你離本王遠一些,萬一本王染上了肺痨,又過給了你,那就不好了。”
“王爺先出來。”葉珍珍見他躲在屏風後頭,有些哭笑不得。
“王爺先和我細說今日之事。”葉珍珍連忙說道。
齊宥聞言點了點頭,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葉珍珍。
葉珍珍聞言松了口氣,低聲道:“照王爺這麼說,王爺和五公主在屋裡待的時間最短,還有皇上和孫妃娘娘,他們是最後才到的,皇上進去片刻之後便被王爺您拉了出去,你們染病的可能性很小。”
“有藥可以預防嗎?”齊宥連忙問道。
葉珍珍聞言搖了搖頭:“師祖的醫書上寫着,肺痨便是肺結核,可以用疫苗預防......可是......疫苗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師祖的醫書上沒有細說。”
“那就是無藥可治了。”齊宥歎息道。
“有辦法可以醫治,師祖在醫書上寫了,可以用藥物治療,隻可惜......那特效藥咱們沒有,連聽都沒聽過,若是用草藥,也有效果,倘若剛剛染病,我有法子治,不過......這個病是斷不了根的,得長期用藥養着,而且還不能出門,必須與人隔開,得了這病的人......哪怕用最好的藥養着,也活不了太長。”葉珍珍連忙說道。
“安王不是被禁足了嗎?怎麼會染上這樣的病?”齊宥緊緊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