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言愣住了,他怎就沒想過這一點呢?
“冷大人,先叫阿醜過來我醫學院,我給她治療一下,如果她臉上的黑色褪去,沒露出天巫師的印記來,那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因為她介意臉上有這麼一個印。”
元奶奶還是習慣性地從病人的角度出發,既然阿醜不願意身上有這麼一個印記,而她恰好能治,那就先試試治療。
冷靜言道:“那好,我先回去和太子商量一下,多謝老夫人!”
他站起來,拱手告退,走之前不禁多看了老夫人兩眼,這位老人家年歲這麼大了,腦子卻如此清晰,而他自诩聰慧,卻連一位老人家都比不過。
羞愧!
阿醜本不願意去老夫人那邊,因為她不信有人可去除這個印記,但公子吩咐下來,她也不敢不遵從,因此搬到了醫學院,和老夫人住在了一起。
對阿醜來說,她不在乎自己的容貌醜陋,隻要不帶着這個惡魔降世的印記,她就算死,也無怨無悔了,所以,雖然是為公子來的,但實際上,她心裡也隐隐帶了期望。
元奶奶說,治療起碼需要一個月,但是到第十天就會慢慢地見效。
最近冷靜言總是出入于楚王府,這天,冷家夫人竟然下了帖子,說要來楚王府做客。
元卿淩有些意外,因為雖然和冷靜言熟悉,但是和冷家夫人很少來往,隻是當日在宮中命婦進谏的時候,見過一面。
這忽然來拜訪,不知道是什麼事呢?
阿四胎兒穩定之後,也時常陪伴在元卿淩的身邊,看到帖子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驚愕地道:“莫不是為了當日那褚明陽造謠的事吧?”
元卿淩啼笑皆非,不過說起褚明陽造謠的那個事情,有腦子的肯定不信吧?冷家夫人斷不會因為這件事來找她。
“不要猜了,明日不就知道了嗎?”元卿淩笑着道。
翌日上午,冷家夫人就帶着幾名奴仆來了,帶了厚禮,沉甸甸的幾份,十分的客氣。
元卿淩少不了是要客套一番的,等到兩人入座,喜嬷嬷也親自過來陪坐,趁着這當下,元卿淩把冷家夫人打量了一番,她望之四五十年歲,穿着不算華貴,但氣質極好,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家閨秀,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典雅的氣質。
冷家夫人對喜嬷嬷也十分尊敬,問候了一番,最後才直言了來意,歎息道:“我那兒子啊,今年都三十了,至今還是孑然一身,太子妃你說叫不叫人擔心那?”
元卿淩笑了起來,“三十歲也不老,夫人不必着急。”
“怎能不着急?”冷家夫人直歎氣,這愁容上臉,這端莊之氣就維持不住了,“實不相瞞,我這段日子啊,急得嘴角起了泡,催他多少回了,就一句不着急,這一句不着急啊,我從他二十歲一直聽到三十歲,我琢磨啊,我這輩子怕沒這福氣看他成親生子了。”
喜嬷嬷笑着道:“夫人既然着急,何不找人給他說親呢?素來兒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真下了死令,他敢不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