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豐親王今日入宮去了,在乾坤殿裡頭。
太上皇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但是結發之妻走了,對他也是有一定的打擊,加上摔傷失皿,顯得十分的憔悴疲憊。
安豐親王把明元帝也請了過來,三人在殿中說了寶親王的要求。
明元帝還沒發話,太上皇便已經冷冷地道:“亂臣賊子,怎可追封為皇?當初父皇為他正名,已經是忤逆了獻帝爺的旨意,如今斷不可受他威脅。”
明元帝雖然同意太上皇的話,卻不免犯愁,“但是如今兵輿圖和晖宗帝的遺體都在他的手中,伯父,父皇,您們二位認為,該如何?”
太上皇激動地道:“宇文家的子孫,絕不可受脅迫,莫說遺體,便是他把刀架在孤的脖子上,要取孤的這條命,也絕對不能同意,此舉是不孝,可仔細想想,橫豎也是不孝,怎可叫他如願?”
“那......第一個條件不答應,第二個自然也不成立了,”明元帝偷偷地看了安豐親王一眼,“伯父,你是否有辦法讓他平息怨怒?”
“怎地?你要本王去給他賠罪道歉嗎?”安豐親王看了他一眼,面容沉肅。
“朕沒有這樣的意思。”明元帝說。
太上皇問道:“太子那邊,查得如何了?”
明元帝道:“太子已經派人去了西浙,但是到了西浙頂多是救回老夫人,兵輿圖和晖宗爺的遺體肯定不在西浙。”
太上皇嚴厲地道:“老夫人必須要營救回來,一旦老夫人出事,則會得罪大興,為了給宇文君洗脫偷盜兵輿圖的罪名,你利用了人家,對外宣稱她參與大周兵器鑄造,才會害她被賊人惦記,落入賊寇之手,不惜一切的代價,必須救回老夫人。”
明元帝道:“是!”
安豐親王道:“你且放心,老夫人那邊有雪狼跟着,不會有事,眼下得讓一人主辦此事,是否把重任交托給太子?”
明元帝遲疑了一下,“隻讓太子去辦,怕他經驗不足,此事牽扯太大了。”
“本王對他很有信心。”安豐親王遽然道。
明元帝看着太上皇,太上皇悶悶地道:“看孤作甚?他是老大,聽他的。”
明元帝不大情願,因為兵輿圖的事情和晖宗帝被盜的事情,現在是暫時瞞着,可大張旗鼓之後,也不可能遮瞞得來。
大周會追究兵輿圖的事情,大興會追究老夫人的事情,皇室親族乃至文武大臣會追究晖宗爺遺體被盜的事情,換言之,全權交給老五去辦的話,他若辦好那自然是最好,立下了大功。
可若辦不好,他便成為衆矢之的。
不過,太上皇和安豐親王的意思都是交給老五,他一時也沒有合适的人選可信賴,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旨意下達到楚王府,聖旨中說宇文皓可調動一切甚至兵力去處理這件事情,務必要三方歸位。
這是明元帝第一次放了大權給宇文皓,甚至兵權都可以交到他的手中,這讓宇文皓倍感壓力。
他連夜召集顧司冷靜言和湯陽一同商議,京中宵禁,城門限制出入,各大客棧酒館茶肆都要嚴查,京中所有寺廟,廢墟,偏僻村落,乃至小坪村周邊的山脈,都調派了兵力調查。
此舉自然造成人心惶惶,但是,衙門和宮中三緘其口,很多官員都不知道此番為何,開始頻繁走動打聽。
至于安王那邊,宇文皓知道他有所隐瞞,因此,“不擇手段”地讓元卿淩去找安王妃,叫安王妃從枕邊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