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偷盜兵輿圖,偷走晖宗帝的遺體,隻是整個大陰謀裡頭的一個小口子,撕開這道小口子,裡頭怕是在翻皿海巨浪。
偏生,大周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出了事,七國大局,怕是要亂了。
魏王說起安王,依舊覺得意難平,“在皇陵裡,我已經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頓,奈何是在皇陵,列祖列宗都看着呢,他作惡多端,如今未必就真的願意消停下來,你們還是得防着他點。”
宇文皓悶悶地道:“防着這個,防着那個,我現在滿大街都是敵人。”
這話誠不假,如今的太子,支持的人多,但是背地裡使絆子的人也多。
魏王道:“我是沒辦法幫得上你,等皇祖母過了三七,我就得回去北郡了,父皇不會容許我留在京城太久。”
“你......”宇文皓看着他粗犷黝黑的臉,“這一年多來,還好嗎?”他回京是為了皇祖母的事,一回來皇祖母就不大行了,之後便是皇陵被盜的事情,兄弟二人都不曾好好說過話。
如今也不是合适的時候,因而隻能是倉促問兩句。
魏王望着門外投進來鋪在地上的陽光,深秋的太陽很是灼眼,他覺得眼底生澀,塵世間的陽光,早和他沒有關系了,他隻能躲在陰暗處,“沒說好不好,還活着就是。”
他忽然擡起頭看着元卿淩,眼底深沉無波,“有她的消息嗎?”
元卿淩搖頭,“沒有。”
他默默地點頭,“如果有她的消息,告知我一聲,多謝你。”
“這個......我不好答應你,除非她同意。”
雖然現在的魏王看起來很無害,但是,元卿淩沒有忘記他的殘忍,回想起城牆上的那一幕,她的心還是在顫抖,她一個局外人尚且如此,靜和郡主更無法釋懷。
“我隻想知道,不會去打擾。”魏王輕聲道。
宇文皓終止了這個傷感的話題,“如果有消息,我會告訴你。”
“多謝了!”魏王默默起身,“那我回了,若得空我們兄弟再聊。”
“好,慢走!”宇文皓親自送他出去,兄弟之間無嫌隙,尤其過了這麼久。
送完魏王回來之後,看到元卿淩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以為她還在怨恨魏王,便道:“其實三哥現在也很可憐,咱就不與他計較了。”
元卿淩看着他,“我們能與他計較什麼?他傷害的又不是我們。”
宇文皓松了一口氣,上前抱着她,“我以為他過府,你還得罵他一頓。”
元卿淩把頭伏在他的懷中,幽幽地道:“我們有什麼權力幹涉人家的生活?他做的事情,他自己承受後果,我們旁觀者頂多是難受一下,因此實在無權指手畫腳。”
“他和三嫂,這輩子怕是好不了了吧?”宇文皓回想前塵往事,覺得很是唏噓。
“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是靜和郡主,你那樣對待過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願意見到你。”
宇文皓吓得忙抱緊一些,“可不許說這樣的話,我永遠不會這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