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壓壓手,“用刑非良策,有沒有調查過死者可曾與人結怨?”
捕頭道:“調查過,男女死者為人雖然高調,也得罪了不少人,但是,若說有深仇大恨到要用這麼兇殘的手段殺害,還不曾有過。”
高府丞見宇文皓還在猶豫,道:“大人,如今整個京城都盯着這案子,實在不能再耽誤了,上刑吧,其實已經算是罪證确鑿了,您想,這切斷根子這樣的舉動,其實恰恰證實了兇手洩的是奪妻之恨,此舉怕是已經籌謀已久。”
宇文皓道:“你們的分析都有道理,隻是......”
他頓了頓,始終覺得不大對勁。
“大人,您有什麼其他意見?”師爺問道。
宇文皓把宗卷都翻了一遍,其實目前所有證據都指向屠夫,從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麼來。
他看着衆人道:“本官問你們,假如你們是兇手,會不會殺得這麼大張旗鼓?他們兩人死在床上,外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的關系,首先肯定是會懷疑他的,但是他既沒有丢掉皿衣也沒有丢掉殺人的兇,器,有這麼愚蠢的人嗎?而且,你們還分析說他已經策劃許久了。”
他再抽出一份口供,放在衆人的面前,“這份口供是碼頭工人錄的,證實他确實是崴腳不能開工,倒不是說崴腳了就不能殺人,而是不能殺得這麼順利,男死者和女死者都不是柔弱之人,但是現場沒有太多打鬥的痕迹,死者雖然死得慘烈,可他們是無力反抗的,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又不會武功,能否做到這點?”
衆人倒是沒想到這點上去,聽得宇文皓這樣分析,都皺起了眉頭,“如此說來,他是被人陷害的?那會不會是買兇呢?”
宇文皓搖搖頭,“不會,兩條人命,價格不菲,他出不起這筆銀子,如果有這筆銀子的話,他不至于要到碼頭上去做苦力,也不至于一直被婆娘欺負。”
屠夫種種的屈辱皆來自于他的貧困,有錢買人命,至于活得這麼窩囊嗎?
師爺想了想,“那會不會是激憤殺人?殺了人之後一時慌亂,把皿衣和兇,器都帶回......但是,也說不通,他行動不便,如果糾纏打起來的時候,一定是驚動鄰居。”
案子,似乎是陷入了僵局裡。
安王府書房裡。
安王休假回到府中,回府之後先去看了王妃,王妃正在午睡,他沒有吵醒,便叫了阿汝到書房裡頭。
阿汝被推在羅漢床上,一番肆意之後,安王整理好衣裳,坐在太師椅上,眸色淡冷,絲毫不見方才的熱烈,“那案子你猜宇文皓會怎麼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