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慢慢地上前,褚後擔憂地道:“德妃,要小心。”
德妃不做聲,隻看着宇文齡脖子上的簪子,唯恐激怒了賢妃,她會不管不顧地刺下去。
她是有點兒花拳繡腿旁身的,想着一會兒換了公主出來,她能迅速反制賢妃,所以,她慢慢地挪過去,雙手伸出壓下,“我過來了,你放開公主。”
“爬過來!”賢妃怎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德妃手腳利索,若不是跪在地上,豈不容易被她制住?
德妃氣得眼睛通紅,在屈辱人這方面,還沒人勝得過賢妃的。
但是這會兒不能激怒她,隻能是慢慢地曲腿趴下,挪着過去。
禁軍守衛想靠近一步,卻被賢妃怒斥了回去。
褚後和衆妃提心吊膽地看着,德妃這人還是很得人心,加上無子,大家都不盼着她出事。
宮裡幾時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想都不敢想啊,宮裡頭竟然會發生嫔妃挾持公主的事情,且挾持的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德妃爬了過去,輕聲道:“好,你可以放開公主了。”
賢妃陰狠一笑,慢慢地擡起手拿開了刺在宇文齡脖子上的簪子,衆人都松了一口氣,褚後正想叫公主快點回來,卻不妨賢妃倏然用簪子劃在了德妃的額頭上。
那是一道狠勁,手心握住簪子重重地在德妃的額頭上用力劃過,皿液飛濺間然再一腳踹在了德妃的頭頂上,直把德妃踹下了石階。
且她還能迅速地抓回宇文齡的頭發,繼續摁在地上。
衆人驚呼,忙便有人過去扶起德妃,德妃皿流披面,幾乎昏過去。
褚後氣得渾身顫抖,“賢妃,你是真瘋了嗎?”
賢妃沒瘋,叫德妃過去,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氣。
她正因為沒瘋,才不會願意讓德妃與宇文齡交換,皇上未必會因為德妃而降旨恩澤蘇家,德妃在後宮無子,不是舉足輕重的人,皇上怎麼會為了她而受委屈呢?
但是齡兒不一樣,他如今迫切地要推行經濟,收買商人的心,且與冷家的婚事定了下來,他就不會因小失大。
但凡為了國事,為了這天下,他多大的委屈都能忍受。
宇文齡哭得歇斯底裡,“母妃,你不要這樣啊,你要殺死德母妃嗎?”
她隻看到德妃一臉的皿,以為德妃要死了,哭得聲都啞了。
“叫皇上和元卿淩來,否則,本宮今日就甯為玉碎,不做瓦全。”賢妃狠狠地道。
褚後和貴妃神色凝重得很,今日出了這檔子事,她們二人,一位管理六宮,一位協理,都得問罪嚴辦。
但是眼下皇上和太子妃若不來,怕是收不了場。
褚後隻得再叫人去請明元帝。
穆如公公聽得了事情,也吓得不行,想着進去禀報,殊不知剛敲了一下門,明元帝就怒斥叫他滾蛋。
明元帝今日召見的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大臣和皇家長輩,商議是否廢太子的事情,大臣們還好,皇家這邊,除睿親王之外,幾乎都清一色建議要廢太子。
他正煩躁之際,穆如公公前來打擾,自然就得撒火。
穆如公公吓得忙退了出去,對皇上而言,如今天大的事情都不如太子的事情來得要緊,明日就是早朝日了,若今天沒與皇公大臣達成共識,則明日朝堂就有大紛争。
楚王府那邊,蠻兒來禀報元卿淩說賢妃在宮中鬧亂,挾持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