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容月也說過四爺出生沒多久就被扔到了雪狼峰上,莫非是因為他母親難産,所以,歸咎于他?
雖說民間也有這種迷一信的人,但是,難産的人何其多,這麼多的平民百姓都沒有因為難産而遷怒于幸存的孩兒,反而會百般愛惜,當然不排除有這樣狠心的父親,可總覺得未必這麼簡單。
“王妃說,四爺的家人全部都死光了。”元卿淩試探了一句。
逍遙公一怔,“死光了?真的嗎?不是他母親死了而已嗎?”
看樣子,逍遙公也不知道,元卿淩本不應該繼續深挖下去,但是心底的那份不安之感逐漸增強,讓她時刻有一種焦灼感。
回宮之後,她跟湯圓商量了一下,問他借湯圓狼一個月等洗三的時候送去給四爺,她不知道這能否安慰一下四爺,但四爺一直渴望得到雪狼,之前借去幾天,他也很開心的,隻希望雪狼和新生孩子能帶給他心靈的安慰,讓他浮躁的心平複下來。
到了洗三這天,一家人浩浩蕩蕩地帶着雪狼去了冷宅,四爺見到雪狼果然很開心,牽着雪狼和二哈就往後院去了,也沒招呼他們。
洗三的儀式也比較隆重,是安豐王妃負責主持的,洗了之後,元卿淩抱着回去給公主,發現公主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一般。
元卿淩屏退左右,坐在床邊看着她溫柔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委屈了?四爺對你不好?”
公主坐在床上,伸手抱了孩子,俏臉還有些泛白,勉強地笑了笑,“不是,他對我很好,從我生完孩子到現在,他幾乎是寸步不離地陪着我。”
“那你難受什麼?”元卿淩見她說着,眼圈更紅了,不禁心頭沉了沉。
公主搖頭,吸了一下鼻子,“是我自己愛胡思亂想,但五嫂你放心,他真對我特别好,好得叫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他對你和孩子好就行,别胡思亂想。”元卿淩勸道。
宇文齡鼻音重重地點頭,“嗯,我知道了,五嫂别擔心我。”
元卿淩歎氣,刮了她的臉頰一下,“怎能不擔心你?還在月子裡就哭了,天氣還這麼的冷,好了,你看行哥兒,都要笑話你這個當娘的了。”
行哥兒醒着,剛洗完頭,擦得胎發像一堆亂草,半眯着眼睛,胖乎乎的臉蛋上似乎是帶着笑,這笑特别像四爺。
元卿淩添了一句,“特别像四爺。”
宇文齡撲哧一聲,“就是臉太大!”
“不大,哪裡大了?”元卿淩抱過來,這孩子确實有些斤兩啊,嗔笑着道:“現在知道我那會兒為什麼叫你節食了吧?娃太大了不好生,好在,也順利生了,你現在不要多抱孩子,想看了叫四爺抱過來給你看。”
宇文齡垂下了眸子,輕聲說:“他不抱孩子。”
元卿淩看着她,“不抱孩子?”
宇文齡擡起頭,眼底湧上了淚水,“五嫂,我覺得他不喜歡行哥兒。”
元卿淩斥道:“胡說,這是他第一個孩子,怎麼會不喜歡?那天你生的時候,他不知道多緊張呢,他肯定是喜歡孩子的,可能就是怕自己是練武之人,毛手毛腳的,沒敢抱。”
“五哥也是練武之人,他那會兒也沒敢抱嗎?”宇文齡擡起了被淚水打濕的睫毛,顯得楚楚可憐。
元卿淩點了點頭,“嗯,他開始也不敢抱,後來慢慢地學好了,就敢抱了。”
宇文齡這才展顔笑了,“那我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