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陽心裡可真生氣,其他人都沒問,最親的倒是問了,當下沉了臉,“表姨母這是信不過我呢。”
二夫人對褚明陽道:“不是表姨不信你,但畢竟我放下去了三十萬兩,若真的有什麼差錯,那是皿本無歸,那可都是你表妹的嫁妝。”
褚明陽心裡暗暗着急,三十萬兩若現在要拿回去,她哪裡有銀子給她啊?
但是,她面上卻沒表現出來,隻是淡淡地道:“表姨母若真要拿回去,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我聽得孫掌櫃說,因着如今營生做得好,打算在下月開始漲利錢,表姨母要拿回去,怕隻能是眼睜睜看着其他夫人賺錢了。”
二夫人聽得這話,忙問道:“漲利錢?漲多少?”
褚明陽見她露出貪念之色,心裡稍安,隻要還貪心,這銀子就不必着急往回拿,她道:“孫掌櫃說,賴大家的支持,賺了銀子也想回報給諸位夫人,所以從下個月開始,加二成。”
“加二成這麼多?”二夫人頓時瞪大眼睛,她心底算了一筆賬,如今放出去三十萬兩,每一期能拿兩千兩,一個月能拿六千兩,若是再添二成,豈不是一個月能那七千多兩?
這可真不是一筆小數。
二夫人瞧了瞧身邊的顧康曼,女兒若與冷家說親成功,冷家是清貴,陪嫁肯定不能寒酸,寒酸了叫人瞧不起,趁着如今親事還沒定下,多賺一些是一些,哪怕多幾個月,這銀子也多好幾萬兩了。
想到這裡,她到底還是抵不過貪念,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放着吧,反正你表妹的親事還沒定下來,且等定下來了我再要回不遲。”
褚明陽的臉色這才轉陰為晴,道:“表姨母你就放心吧,這孫掌櫃與我很熟悉,我也一直盯着他的生意,他如今生意确實是做大了,才需要借銀子,且他如今還與鼎豐号合作,你知道鼎豐号,那是大周首富,大周的瑾甯郡主也是鼎豐号的二東家,若真與鼎豐号合作,咱還能再往高裡要呢。”
二夫人聽得這話,才徹底放心,笑着道:“那行,既然銀子都給了你,你安排就是。”
頓了頓,她又看着褚明陽,微微笑着道:“再說了,我也不認識什麼孫掌櫃啊鼎豐号的,隻知道銀子是給了你,到時候隻問你便是。”
褚明陽聽了這話,心裡狠狠咒罵,就是個人精。
褚明陽所拿的銀子,各家夫人也不是等閑之輩,拿銀子的時候就打了欠條,寫着都是她褚明陽借的,褚明陽要吃人家回扣,當然就得承擔風險,她原先對孫全武信任十足,也沒想過會害了自己。
如今真出了事,被二夫人很一提醒,她心頭如螞蟻撕咬,着急上火。
若真叫不了孫全武認賬,如何是好啊?
她轉移了話題,看着顧康曼道:“對了,如今與冷家的親事,說得怎麼樣了?”
顧康曼臉色微紅,“誰知道?”
二夫人便笑着說:“試探過冷家那邊的意思,想着明日就走動走動,若都有意,那他們冷家應該會叫人登門提親,一旦提親,那銀子确實是不能再放,必須要拿回來了,再高的利錢,咱也賺不了。”
褚明陽一聽,若說親豈不是很快了?心裡不免又急了幾分,看來,這門親事還真不能成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