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之時,首輔和宇文皓一同走出去的。
宇文皓氣得要緊,連湖城橋的事情都忘記禀報了,忿忿地道:“父皇就是太膽小,怕什麼啊?那是幾百條人命呢,就這樣下了嚴令不許上去醫治,豈不是叫他們等死嗎?禦醫開的方子,壓根不能治愈病情,便是按照禦醫的方子再繼續送藥上去也無用。”
首輔道:“慢慢來吧,不能過于急躁,麻風病在我朝曆來視為惡疾,曾也莫名其妙地爆發過一場,至今沒尋到因由,皇上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如今滿朝文武乃至全國百姓都是談麻風色變,公開實在不理智,除非,真的有絕對的把握治好。”
宇文皓道:“喜嬷嬷的病不是治好了麼?首輔,你為什麼不讓本王說呢?”
首輔白了他一眼,“殿下隻顧自己麼?如果皇上知道喜嬷嬷曾患過麻風,就算不送她走,也不會再允許她帶皇孫,殿下如果真這樣做了,是要了喜嬷嬷的命。”
宇文皓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上去,不由得道:“還是首輔顧慮周到。”
首輔淡淡地道:“你若一直以那人的悲喜為念,自然就能周全到,正如殿下方才沒有跟皇上保證說一定能治好,也是為了太子妃留餘地,否則,真公開了,太子妃又沒治愈麻風病,屆時便會成為衆矢之的。”
宇文皓洩氣,“回去告訴老元,一定氣死她。”
“太子妃今日上山了嗎?”褚首輔問道。
“上了!”
首輔皺起眉頭,“那得派人去通知她切莫經由往日的舊路回來,要想辦法穿過樹林下山,否則會被人拿個正着。”
宇文皓點頭,“放心,本王叫人去通知一下,湖城橋倒塌了,這事忘記禀報,還勞首輔你回頭跟父皇說一聲,本王現在還得趕回去處理。”
“有這事?”首輔微驚,“湖城橋不是剛建造兩年嗎?怎麼會倒塌的?有傷亡嗎?”
宇文皓沉聲道:“今日五更的時候倒塌的,剛好有漁船經過,壓沉了漁船,漁船上有十幾人,看樣子兇多吉少了。”
首輔忙道:“那殿下快去處理,老臣再回去一趟禀報皇上。”
宇文皓急匆匆地就走了,先回了王府找湯陽,叫他去一趟麻風山,告訴老元下山口有人盯着,然後便又趕到湖城橋那邊去了。
湯陽犯愁了,下山口有人盯着,那就隻能從密林下山了,從密林那邊下山的話要經過瘴氣地,懂得武功的人倒是無礙的,可以捂住鼻子快速用輕功飛過,但是,太子妃不懂得武功啊。
而不管是阿四還是袁大小姐,以她們的輕功,也沒辦法帶着太子妃飛躍密林,徐一倒是可以,但是男女授受不親,他怎可抱着太子妃?
那如何是好呢?
總不能把太子妃一個人丢在山上的。
他想起一個人來,笑紅塵,以她的輕功,應該可以帶太子妃過密林的。
他馬上叫人去請笑紅塵,殊不知,笑紅塵去出京辦事去了,今天都不回來。
湯陽急得團團轉,也沒了法子,先上山再想辦法,正叫人備馬的時候,閑極無聊的冷四爺踱步到門口,見他急匆匆地往外走,便問道:“湯大人着急去哪裡?”
湯陽知道他和容月一道上過麻風山,所以也沒隐瞞,道:“我得去一趟麻風山,有人參了太子妃一本,要通知他們今晚從密林下山。”
冷四爺皺起眉頭,道:“但是,密林那邊不是有瘴氣嗎?怎麼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