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人一同奏嗎?”宇文皓問道。
“還需要其他人嗎?他知道這奏本一出來,滿朝起碼超過大半數都會支持嚴辦太子妃,再追究其背後動機。”明元帝道。
宇文皓怒道:“禍國殃民的就是這一群小心翼翼的大官,耽于逸樂屁事不幹,有人去幹了,還橫加阻撓。”
明元帝聽了這話,心裡竟是一虛,仿佛太子說的是他,随即咳嗽了一聲,義正辭嚴地道:“不管怎麼說,這事鬧大了怕一發不可收拾,你叫太子妃不要再上麻風山了,朕和首輔會想辦法平息此事,找個說法搪塞過去。”
宇文皓搖頭道:“父皇,隻怕不成,老元肯定不願意的。”
“那就鎖起來!”明元帝愠道,他就這點沒出息,家裡的女人都管不住,還管什麼天下?
宇文皓無奈,“父皇,她做的又不是壞事,為什麼要阻止呢?他們說便任由他們說,能治愈麻風症對我北唐百利無一害。”
明元帝沉聲道:“朕做夢都希望北唐有大夫能治愈麻風症,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當初默許她去,是存了僥幸的心,不曾細想後果,你若管不住她,朕便下旨。”
宇文皓急了,“怎麼是僥幸的心?喜......”
首輔咳嗽一聲,“太子殿下,先莫要着急,我們再想法子就是。”
宇文皓疑惑地看了首輔一眼,喜嬷嬷的事,為什麼不能說出來?太上皇都知道此事的,父皇大概也知道一些,老元确實治好了麻風症。
明元帝看着兩人,“喜什麼?”
宇文皓不知道首輔什麼用意,隻得道:“兒子的意思是說,如果治好了麻風症,這對北唐來說是大喜事。”
“那也得治好才行,如今還是空口白話!”如今朝中多事,明元帝都煩得要死了,一動不如一靜,既然有人盯上了,那就不要去辦。
而且他現在想想,也确實很危險,萬一元卿淩染了病,再傳染給孩子們,那可就是慘了。
宇文皓争辯道:“父皇,老元去了幾天,已經在下藥治療,不能停止的,您就讓她繼續去吧,兒子跟您打包票,她真的可以治愈。”
明元帝強硬起來,“不可,她一天是太子妃,都不能再上麻風山,她如果真的想要繼續上去,那你就休了她吧,事沒出來之前,朕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都鬧開了,她還繼續上去成何體統?你可有想過會釀成大禍?”
宇文皓氣得要死,竟脫口而出,“父皇,您怎麼也那麼膽小?這可是幾百條人命,是您的子民,您不讓老元去,那就是草菅人命。”
“大膽!”明元帝一拍桌子,怒喝一聲,“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張嘴就來,你身為北唐的太子,竟渾沒半點穩重,滾回去反省!”
宇文皓犟道:“父皇,如今既然已經開始治療,兒臣認為不如直接公開,好讓老元名正言順地上去,不必偷偷摸摸,這撇開麻風症是惡疾一說,本就是有益百姓的事情,兒臣認為沒什麼好隐瞞的了,百姓如果知道麻風症能治愈,也一定會很開心。”
明元帝氣得發怔,“公開?你是不是敢以你和元卿淩脖子上的人頭作保一定能治好?一旦公開,結果治不好,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皇室從此就會被冠上惡疾的帽子,百姓都會紛紛懷疑,北唐會不會出一個患有惡疾的皇帝。”
首輔勸開了,對宇文皓道:“你先回去吧,此事老臣與皇上再斟酌一下,定有辦法解決的,莫要沖動。”
但是,明元帝顯然不願意再談了,伸手遏制,“你們都去吧,就這麼決定,不許太子妃再上麻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