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已經包紮固定好,有骨折,痛便是因為骨折痛。
手也有傷了,她說跳下來的時候下意識都抱着頭,但是到底沖力太大,還是傷到了額頭。
元卿淩給她打了止痛針,再開了幾顆藥給她服下,打針的時候,她看到自己原先給她的藥放在了枕頭底下,她沒吃。
魏王妃自己也發現看了,瞧了一眼,尴尬地道:“這個......我後來服用了禦醫開的安神藥,便沒服您這個,怕相沖了。”
元卿淩微笑道:“不妨,你留着吧。”
這止痛針打下去沒一會兒,魏王妃便詫異地道:“真沒怎麼痛了。”
方才她對于打針這個事情還有些抗拒的,她不喜歡針灸。
尤其,這針很大,裡頭還有水。
孫王妃略略松了口氣,笑罵道:“瞧你,還不信人家。”
她笑罵着,忽然就紅了眼圈,“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割腕不過瘾,就去跳樓麼?你是要吓死我啊。”
魏王妃眼底怔惘,“最近幻覺多,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本隻是想上前吹風清醒一下,殊不知,便有幻覺産生,覺得身後有人推了一下,自己就跳了下去。”
孫王妃大驚,一連串地問:“有人推你?是誰?有人看見嗎?你是自己上了閣樓的嗎?哪裡的閣樓?閣樓為什麼能跳出去?”
魏王妃搖搖頭,“不是真有人推,是幻覺,其實我每一次割腕,總會看到幻覺,然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我整個人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自傷了。”
孫王妃駭然,“怎麼回事這樣的?昨晚也是幻覺?你帶的是哪個丫頭?”
“沒有,我自己一個人上去的,想清醒清醒,不許任何人跟着,就是在那田樓的閣樓上,因在閣樓外搭建了一個小亭台,能走出去,這不,我便走出去吹吹風,結果不知道怎麼地,就跳了下去了。”魏王妃道。
“跳下去的時候你覺得有人推了你?你幻覺都見到什麼了?”孫王妃問道。
“幻覺不記得了,隻是記得有人推了一下,不過這肯定是幻覺,因為身後沒人,我都沒聽到腳步聲。”魏王妃道。
紀王妃一直都沒做聲,聽了這話,淡淡地道:“這事蹊跷。”
孫王妃回頭看着她,“怎麼說?”
元卿淩也看着她。
紀王妃擡了一下眸子,淡淡地道:“沒聽到腳步聲,不意味着沒人來,你當時有幻覺,就算有人來你也不會發現,如今你整個人清醒了,幻覺看見了什麼你還記得嗎?可你會清晰記得,有人在你後背推了一下,你并未能看到後面,可你還是記得,這就說明白那不是幻覺,是真的發生了。”
孫王妃皺起眉頭,“你可别吓唬她,你這種陰謀亂不能随便說的。”
紀王妃冷笑,“陰謀論?吓唬?府中有一個想取她代之的女人,你們竟然還想得這麼美好?正常的思維,難道不是先想了是否真的有人謀害,核實查證卻确定沒有,再說幻覺不遲。”
孫王妃和魏王妃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震驚。
然後孫王妃看着元卿淩,問道:“你覺得呢?不至于吧?”
其實這一次,元卿淩心裡是偏向紀王妃的。
魏王妃說,她幻覺所見的,都不記得了,唯獨記得有人推了她一下。
抑郁症的幻覺,其實大部分在于幻聽幻視,而不是在于感知。
有人從背後推了她一把,這是她感知到的,而不是她幻覺所聽所見的。
她對這一個推動記得十分清晰,就證明或許有人真的從背後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