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的氣很不順。
接旨之後,他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他初衷是來做什麼的?殺人的。
他是冷狼門主,做的是買賣人頭的生意,他收了蘇答和的十萬兩銀子,要拿太子妃的人頭。
但現在他要付出二百萬兩銀子,還收了太子妃為弟子。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被封爵位,是朝廷的人了,他冷狼門素來不入朝,他此番入京,是把自己賣了嗎?
他足足冷靜了有半個時辰,一手扒拉住容月的手腕,神色猙獰,“那個蘇答和如今何在?”
“聽說流放了!”
四爺咬牙切齒,“我出一萬兩,要他的人頭。”
容月笑嘻嘻,“好嘞,屬下這就傳令下去。”
“你似乎很高興!”四爺冷冷地看着她。
容月神色一收,“爺您是知道的,屬下生氣的時候都是笑着的,否則怎會有玉面羅刹的綽号?爺您做這個決定是對的,這種種都是因蘇答和而起,我們冷狼門自打成立至今,不曾出過這種進退兩難的事情,這蘇答和一定是人神共憤,才會連累我們冷狼門,取他的人頭,也算是便宜他了。”
四爺深深地吸氣,吐氣,“和連累不連累莫得關系,主要是整件事情需要找顆人頭來負責任。”
“是,爺您說得對!”容月氣憤地道,“這本來不是一顆人頭能解決的事,想他蘇答和竟敢謀殺當今太子妃,實在是可惡,還連累了我們冷狼門,豈有此理。”
四爺有些心絞痛,壓壓手,“得了,不要再說,去傳令吧。”
二百萬兩,不算個啥,是這氣不順。
不過,到了傍晚,四爺的氣就很順了。
整個楚王府對他的态度大大的改變,所有人對他笑容相迎,宇文皓和元卿淩在飯桌上對着他就是一頓彩虹屁,什麼商人的家國情懷各種高帽子往他頭上壓,弄得他一頓心花怒放。
以至于他都忘記去慢慢回憶,昨晚到底有沒有答應過要捐獻銀子。
尋常人籌二百萬兩,那是驚天的巨難,但是對四爺來說就是拔一根汗毛的事,随随便便便可拿出來,翌日這二百萬兩就到位了。
宇文皓吃了甜頭,自己掐着自己的臉蛋,興高采烈地道:“沒想到本太子也是可以靠臉吃飯的人。”
慈善的事業,最容易收買人心,尤其在朝中上下都知道國庫艱難的時候,這一筆銀子的到賬,讓朝中上下對宇文皓再度改觀,民間對宇文皓的支持也穩步上升。
最開森的莫過于明元帝了,又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深切認為太子真的是福将。
有了這份功勞作為鋪墊,宇文皓再度跟明元帝提起麻風山的事情,說元卿淩可以治愈麻風疾病。
明元帝這會兒心裡高興,聽了之後,也沒表态,隻是對穆如公公道:“最近朕的眼睛有些奇怪,總是一隻睜開時,另外一隻就閉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要找個禦醫來請脈才行。”
穆如公公掩嘴偷笑,宇文皓已經大聲謝恩而去了。
有了父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就好辦多了,不明目張膽去,但是可以偷偷去,偷偷摸摸這事吧,楚王府最近做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