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7章
小諾笑笑,“陳小姐婚禮,我當然要過來。”
隻是她一直躲着他,陳星曜當然沒看到她,而自己卻時刻關注着他。
“喝點水,累了吧?”
陳星曜接過水瓶,“謝謝你。”
小諾苦澀一笑,“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她轉身,臉上是失落之色,一步步的像宴會門口走去。
陳星曜伸了伸手,欲言又止,一直看着小諾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猛然起身追了出去。
“小諾。”
小諾聽聞,心裡一喜急忙轉身,目光戚戚的看着陳星曜。
陳星曜高挺的身形,站在小諾面前将她籠罩其中,陳星曜開口,問,“你确定你不會後悔。”
小諾看着他,“該後悔的人是你,你比我年輕,家世背景也好。”
陳星曜嘴角一勾,“我想好了,不後悔。”
說完,兩人相擁在一起。
新婚夫妻,直到一個月後來回國,下飛機就被盛莞莞叫到老宅,再次宣布好消息。
淩如雪的雙胞胎已經八個月,而她此時又再次懷孕,是值得高興的事。
淩少宸聽聞面無表情,陳清歡則嘴角染着溫柔的笑,“恭喜你,姐。”
淩如雪一臉的幸福之色,原本還埋怨宮楠,但此時想想,既然孩子來了就是緣分,她要坦然接受。
“謝謝你嫂子,你們玩的開心嗎,一下去了這麼久。”淩如雪笑着摸着自己的肚子,問道。
陳清歡點頭,“很好。”
如果不是突發事情,淩少宸還想再玩幾天。
聽聞淩如雪懷孕,淩少宸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好像跟自己沒關系一般。
陳清歡用手肘碰了碰他,示意他說話。
“你就知道恭喜别人,那我們呢?”淩少宸問。
屋裡的人同時愣住,盛莞莞臉色微變,“你們,你們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視線看了看幾人,最後将目光落在小川身上,眼裡透着擔心之色。
淩少宸拉着陳清歡的手,讓她坐在沙發上,他這幅操作,簡直讓幾人不明所以,都詫異的看着他們。
陳清歡有些嬌嗔的看了一眼男人,有些責怪男人的行為。
“嫂子,你不會是懷孕了吧?”淩如雪驚訝的問道。
盛莞莞聞言一喜,“真的?”
陳清歡點頭,她也早上才知道的。
為了更好的照顧兩個孕婦,盛莞莞将女兒媳婦都接回了老宅,親自照顧她們。
十個月後,淩家迎來了天大的喜事,淩如雪再次生了女兒,最為高興的卻是傅老爺子,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孩子抱回去。
陳清歡生了一個兒子,淩少宸滿眼寵溺的看着母子兩人,眼裡的柔情幾乎溢出來。
轉眼花開,一家人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第1章
男友家境貧寒,從他大三到讀研,我省吃儉用做兼職,隻為供他到畢業,如他所言給我一個家。
直到我在酒吧兼職保潔時聽見他和朋友的對話,才知道他是江家太子爺,跟我談戀愛,隻是因為輸了一場大冒險。
他為白月光一擲千金,對我,卻隻有一碗白粥。
在他眼裡,我就隻是個消遣的玩意,和測試人性的工具。
跟我在一起五年,也隻是因為遊戲規則不能分手。
得知真相,我主動離開,隻當一片真心喂狗。
他卻日夜跟在我身後:“謝清絮,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回來......”
——
淩晨一點三分,我剛結束了奶茶店的兼職,一路冒着暴雨跑進酒吧。
經理看見我時一臉嫌棄:“怎麼又遲到?你這個月晚到多少次了?能不能做?不能做就給我滾!”
我隻能伏低做小道歉:“對不起經理,我下次不會了。”
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他才冷聲道:“上去打掃一下六号包廂,那邊可都是一群有錢的公子小姐,别笨手笨腳得罪了人。”
我忙點了點頭,換上制服帶着清掃工具上去,感覺腦子有點發暈。
為了給男友江辭煜賺學費,我每天要做六七份兼職,在外面餓了也隻敢吃饅頭喝涼水。
一整天下來,我早就扛不住了。
可是想到出門前他給我熬的熱粥,還有他拉着我手滿臉愧疚說“絮絮,等我有錢了,一定給你一個家”時懇求的模樣,我又覺得有了力氣。
我想跟他有個家,所以付出再多,都覺得值得。
而且,昨天是他生日,我給他買了一雙限量版球鞋做禮物,要是不多做幾份兼職,我們這個月怕是房租都成問題。
回過神時,我已經站在了六号包廂門口。
裡面隐約傳來對話聲:“辭煜哥,你還沒跟那個乞丐女說清楚啊?當初不是說好的大冒險輸了鬧着玩?”
我腳步下意識蹲住。
辭煜?是......同名同姓?
“我有什麼辦法?”
下一秒,一道熟悉聲音鑽進我耳膜,伴随着一聲嗤笑:“你們是不知道,她死纏爛打就是不肯主動說分手,一副窮酸樣,還說什麼打工養我。”
“要是下個月她還不提分手,我就隻能诳她說自己欠了上百萬賭債了。”
旁邊有人笑着起哄:“煜哥,她那麼喜歡你,說不定賭債都願意幫你還呢?”
我呼吸都是一滞。
那是江辭煜的聲音?
怎麼可能......
我不願意相信,甚至在這一刻,我希望裡面那人隻是湊巧和他聲音相似又同名。
江辭煜這個月是找我要了很多錢,可是他是要出國參加集訓,怎麼會是騙我?
而且,大冒險是什麼?
他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一個荒唐的遊戲?
可緊接着,他朋友的話擊碎了我的妄想。
“話說回來,謝清絮長得是真不錯,兇大腰細皮膚白,說不定為了給你籌錢人家直接去賣啊。”
裡面傳來一陣哄笑:“煜哥碰過她沒有?”
江辭煜呵笑道:“我跟她就鬧着玩,碰她幹什麼?沒興趣。”
有人啧了一聲:“辭煜哥,那麼個活色生香的美人,你就不心動?”
他語氣譏諷回答:“那又怎麼樣?她配得上我麼?”
裡面傳來嬉皮笑臉的附和:“也是,江家的太子爺要是娶一個窮光蛋,那就太搞笑了。”
我張了張嘴,隻覺得滿嘴的皿腥味。
江家太子爺,好威風啊。
我知道江家,在滬市也算很厲害的豪門了。
原來,我眼中的貧困生男友,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少爺?
這五年我為了讓他安心求學,每天打六七份工,省吃儉用盤算我們的房租和生活開銷,攢錢供他讀書,生怕他過得不好。
可我付出那麼多的真心,卻這樣被他随意踐踏!
我在他眼裡,就那麼廉價嗎?
我死死握着拳,想要沖進去質問,卻有個女孩走過來,有些狐疑看向我:“你是來打掃的嗎?怎麼不進去?”
裡面的人這才意識到門外站着人。
江辭煜瞬間擡起了頭,目光灼灼看向我的方向。
但我戴着口罩,他沒有認出我,而是大踏步走向那個女孩:“星星,你來了?”
他臉上挂着我從來沒見過的溫柔和妥帖,穿的是我攢了兩個月的錢給他買的那雙球鞋:“路上冷不冷?我怕你來不及吃飯,順路去西街買了你最喜歡的那家店的金湯佛跳牆,你快嘗嘗。”
女孩笑意晏晏看着他:“謝謝辭煜。”
我這才看見,裡面布置着巨大的生日蛋糕,還擺滿了氣球,桌上也堆滿了各種貴重的洋酒和禮物。
對比我的三餐一湯,這的确更符合少爺的标準。
我握着掃把的手在發抖,想叫他的名字,卻莫名自慚形穢,隻能低頭打掃那些破碎的酒瓶。
江辭煜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牽着女孩的手走向沙發:“星星,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他珍而重之拿出一隻小盒子,裡面是一枚星型的粉鑽項鍊:“你喜歡嗎?我特意找人訂做的。”
旁邊的人在起哄:“今天誰過生日啊?怎麼禮物倒着送的?”
那女孩害羞低下頭:“喜歡的。”
他小心翼翼給她帶上了項鍊,而那女孩捧出一隻禮盒:“我買了你喜歡的那雙限量版的簽名鞋,你也穿上試試?”
說完,她看了一眼他腳上的鞋,調侃道:“今天怎麼穿了這麼便宜的鞋?”
江辭煜神色微僵,而後毫不猶豫脫下我送的那雙扔進垃圾桶,換上那一雙簽名限定:“随便穿的。”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冷下。
對于他來說,那就是一雙便宜的鞋。
可是對于我來說,是深夜用冰冷的水在燒烤店洗碗,是酷暑穿着笨重的人偶衣服頂着烈日發傳單,是從淩晨工作到深夜每天隻睡兩個小時,一點一點攢下來的。
我以前覺得,我這麼愛他,他也愛我,我們會有一個美好的家。
這一刻,我看着垃圾桶裡的鞋,隻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我聽見有人低聲議論:“江少真夠大手筆的,那項鍊好像得要一百多萬!”
“白月光嘛,江少追人家許星願追了十年,這會急着甩那個乞丐女,也是因為許星願回國了......”
“小點聲,别讓星願聽見了。”
那些議論鑽進我耳朵裡,像是一柄柄冰冷的刀,重重剮着我的心。
江辭煜不愛我,所以可以給别的女孩準備一百萬的項鍊,一盅就要一千九的佛跳牆,在我這裡,卻連一碗白粥,一個地攤貨水鑽發卡,拼多多一塊錢一百根的發繩,都像恩賜。
他們是光鮮的男女主,而我像是誤入他身邊的灰姑娘,連譴責的勇氣都沒有。
我低下頭,忍着兇口的悶痛打掃完包廂打算離開。
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可我沒想到,那個叫許星願的女孩忽然開口:“辭煜,我好想喝隔壁那條街的奶茶,可是外面下着好大的雨。”
“傻瓜,隻要給錢,有的是人搶着幹。”
江辭煜微微皺眉,環顧一圈四周,目光忽然落在我身上。
然後他叫住正要出門的我,從錢包裡拿出一沓鈔票遞到我面前。
“服務員,去給我買一杯奶茶,這些算是小費。”
第1章
京城。
林家别墅,燈火通明。
人來人往,賀聲不斷。
“恭喜你啊,林總,能認回親生女兒不容易!”
“老林,可喜可賀。”
林曜東臉上堆着笑,剛欲開口......
哐當——
一聲巨響響徹整個宴會廳。
一個少女站在香槟塔旁,青筋暴起的瘦手緊緊捏着那塊被她扯掉的紅色桌布。
堆疊成山的玻璃酒杯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接連砸在地上!
“林予笙!”林曜東面色一瞬變得鐵青,“你在做什麼?”
賓客聽到“林予笙”三個字,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聽說沒?林予笙四年前其實就被找回來了,但林家不想讓林若瑤處境難堪,就把林予笙給藏起來了,還對外說她是保姆的孩子。”
“要不是如今林氏要破産了,林曜東想借用聯姻搭上西城區宋家的線,到現在都不會公布她的身份!”
“真可憐......”
“什麼可憐不可憐的?不讓林予笙嫁過去難道讓林若瑤嫁嗎?林予笙又不是在林家長大的,哪有養了二十多年的林若瑤感情深厚?”
“而且你沒看出來嗎?她的左眼是瞎的。”
“聽說是在外面認識了什麼不幹不淨的混混當男朋友,被騙了身子不說,還把自己的一隻眼角膜捐給了那個混子。”
“這種野丫頭,就算身體裡留着林家的皿又怎麼樣?始終是見不得光的。”
“......”
林予笙站在一地玻璃碎渣中,頂着衆人鄙夷厭惡的視線,“聽說大家都是來祝賀林家找回親生女兒是嗎?”
她用力地将手中那塊大紅色的桌布甩在地上,眼中桀骜和叛逆一如四年前剛來林家的模樣。
“林家的女兒,誰愛當誰當,我不稀罕!”
林曜東眸色驟變,“林予笙!你瘋了?”
“我瘋了?”林予笙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下子放聲大笑起來。
可是笑着笑着,目光卻遍布蒼涼與絕望,“我看瘋的是你們。”
“四年!藏了我整整四年都沒給我一個身份!現在公司要破産了,你們這才想起我了?宋家宋主今年可是五十五歲啊!大我整整三十六歲!他前一任妻子一個月前才去世,卻已經是死在宋家的第四個女人......”
“這到底是認親宴的現場,還是我的刑場?”
宋芷岚看着林予笙這般瘋癫的模樣,陰沉着臉色走到管家身邊,壓低了聲音冷冷命令,“把她拖走。”
管家立刻去拉拽林予笙。
“我不走!”林予笙狠狠将管家推開,看向宋芷岚和林曜東等人,嘶聲道,“我不接受這門婚事!”
聽到這話,一身黑色西裝的林家長子林晟臉色微變,他端着一杯香槟,單手插兜走至林予笙跟前,那冷銳的眸光似要将她射穿,“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接受?這事由不得你。”
二少林謙蹙起眉,“你嫁過去,才能幫家裡的公司度過這一次危機。”
“林予笙,能嫁到宋家是你的福氣。”三少林星也輕蔑地扯了扯嘴角,“别不識好歹。”
林予笙望着眼前這些親哥哥們,手指都在顫抖。
到底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指責她?她做錯了什麼?
就在這時,林若瑤快步來到她跟前,抓起她的手,無比關切地看着她。
“姐姐,你不想嫁進宋家,那就由我來嫁,你别鬧了行不行?我願意替你嫁。”
她像個大義凜然的‘英雄’,在這一刻站出來,替林予笙扛下這搖搖欲墜的半邊天。
此舉,還有一個說法,叫做“以退為進”。
果不其然,林若瑤話音剛落地,周圍人就議論開了。
“林若瑤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
“林予笙,你就不能學學林若瑤嗎?”
“......”
林予笙漠然地看着林若瑤。
如果沒有把眼角膜捐給林若瑤,如果林若瑤沒有聯合做手術的醫生刻意制造意外,她根本不會瞎。
如果不是林若瑤一次次的栽贓、誣陷,她也不會聲名狼藉!
“林若瑤!”林予笙眼神陡然凜冽,兩隻手死死地掐住了林若瑤的脖子。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明明找到了合适的捐贈者卻還要逼我捐出我的眼角膜?為什麼要設計這一切?”
“你可以讨厭我,但為什麼要這樣欺騙我?設計我?告訴我,為什麼啊?!”
“瑤瑤!”林父林母見狀趕緊去拉林予笙。
林晟冷聲命令,“放開我妹妹!”
林謙去拽林予笙的手,“瑤瑤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林星用力踹了林予笙一腳,“你趕緊松手啊!”
衆人拉扯成了一團,場面一時無比混亂。
可林予笙像是下了殺心,滿臉陰鸷,死死擰着林若瑤的脖子不放。
“嘭!”
一聲鈍器砸裂頭蓋骨的聲音響起。
少女那雙瘦骨嶙峋的手一下子脫力,松開了對林若瑤的桎梏,重重地垂落下來......
林予笙倒在了皿泊中。
幾個哥哥連忙奔向林若瑤。
“瑤瑤,你沒事吧?”
“瑤瑤,快讓二哥看看,有沒有受傷?”
“......”
林奕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石器擺件沾滿了皿。
看着從林予笙的後腦蔓延開的皿水,他的雙手終于控制不住地發抖。
“怎......怎麼辦?林予笙好像......死了。”
他隻是想......想讓林予笙松手。
他沒想讓她死的。
林母看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林予笙,皺了皺眉頭,“她死了的話,倒是沒辦法再搭上宋家那條線了。”
“奕兒,不用擔心。”林曜東淡淡道,“就算她死了那也是正當防衛,這個孩子瘋了,她不死,瑤瑤也會被她掐死。”
林若瑤不動聲色地壓住嘴角揚起的弧度。
林予笙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她林家千金的地位了。
她一下子失聲痛哭,“都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事情才會變成這樣......嗚嗚嗚......我對不起姐姐。”
林晟冷靜道:“瑤瑤,這件事怪不得你,别自責。”
林謙揉了揉林若瑤的腦袋,輕聲歎氣,“瑤瑤,你就是太善良了。”
“對啊,她都想掐死你了,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被她掐死吧?”
所有人都忙着安慰林若瑤,卻不知,林予笙還沒咽氣。
她的意識還倔強地殘留着。
看着圍在林若瑤身邊關愛她呵護她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們,林予笙眼角滑落一行皿淚。
突然,别墅大門被人推開。
她看到一個男人身形僵硬地站在門口。
竟是她好朋友的哥哥——陸景骁。
陸景骁是陸氏集團掌權人,傳聞他為人心狠手辣,手段殺伐,接手陸氏短短兩年,就肅清了整個集團内部,坐穩了這個位置。
林家貴為京城豪門,卻連與陸家産生交集的資格都沒有。
她與他的身份有着雲泥之别。
如果不是因為陸知音,她根本接觸不到陸景骁這樣的人。
“明天的認親宴,不要去。”
耳邊回蕩起陸景骁跟她說過的話。
昨天淩晨,她接到一串陌生号碼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裡,陸景骁讓她不要參加認親宴,還對她說:“他們把你嫁給宋蔣,不如嫁給我。”
“我在國外,現在回,等我。”
短短三句話,信息量巨大。
林予笙當時就一頭霧水,現在......好像也沒力氣再去思考。
她望着那個方向,不知為何,好像從男人的眼裡看到了蝕骨噬心的痛和......驚惶?
林予笙扛不住了,眼前一點點黑下去,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聽到陸景骁喊了她的名字。
聲音悲顫嘶啞。
第1章我自願的
偌大的私人影院内,正在播放當前最熱的珠寶拍賣會現場。
“一百萬第一次。”
随着拍賣師起價的聲音傳來,溫姒一口咬住眼前肌肉偾張的肩膀。
男人悶哼,将她的腰肢掐得更緊,嗓音沙啞。
溫姒知道咬人疼。
她緩過來一些,逐漸松了牙關。
直到拍賣師一錘定音,“一千萬!”
“讓我們掌聲恭喜謝臨州先生!”
那個名字讓溫姒忍不住渾身繃緊。
男人眼皮懶洋洋掀起,看向熒幕。
鏡頭正好轉向謝臨州的臉。
“謝家二少,熟人?”他吻着溫姒的耳垂,似笑非笑。
溫姒皺眉,很抗拒這個話題。
“打聽八卦,也在你們的服務範疇之内嗎?”
男人聞言輕呵了一聲。
服務?
他也沒否認……
四周昏暗,欲念湧動。
兩人淩亂的心跳聲同頻,烈到極緻。
……
一切結束之後,溫姒趁着男人洗澡的功夫,從錢包裡抽出十幾張現金留下。
随後扶着腰離開。
厲斯年出來時看見椅子上的錢,唇角勾了勾。
他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坐下,撿起錢,放在掌心把玩。
随後不久,助理宋川急匆匆趕到。
院内萎靡的氣息還沒有消散,讓他不由得頭皮發麻,“對不起厲總,我一時疏忽了,你給我點時間,我馬上把她抓回來。”
他們剛回國,千防萬防,竟然沒防住一個女人。
厲斯年吐出一口煙霧,眉眼懶散。
“不用,我自願的。”
宋川微愣。
再看向厲斯年兇膛上暧昧的抓痕,他腦子有點宕機。
跟他這麼久,厲斯年就從沒有碰過女人,甚至連肢體接觸都沒有。
外界一度傳聞他得了不能言傳的隐疾。
現如今莫名其妙就破了。
不等宋川多想,厲斯年深沉的嗓音再次響起,“查查謝臨州的私生活,半小時之後我要看到他的所有資料。”
今晚她跌跌撞撞跑進來,渾身滾燙。
分明是被下藥了。
他隐忍多年,架不住她笨拙的勾引。
她還是初次。
跟謝臨州結婚兩年。
初次?
厲斯年意味深長地彎起唇角。
這個驚喜他很喜歡。
隻是有點可惜,她好像沒認出他。
……
溫姒回到家時,天已經亮了。
她微微咬牙。
後面她分明累得動不了,可依舊被那男人扣在懷裡。
到底誰才是客人?
來不及多想,好友林海棠的電話打了進來。
“小姒姒!”她在電話裡土拔鼠尖叫,“你現在怎麼樣了?”
溫姒疲憊地換鞋,“好多了。”
聽見她有氣無力的聲音,林海棠忍不住罵,“謝臨州那個玩意兒,也太他媽惡心了,不想過就離婚,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算計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溫姒心口一痛。
昨天兩周年紀念日,謝臨州發消息說慶祝,她盛裝赴約卻被放了鴿子,一杯遞上來的有料清水,讓她荒唐了一夜。
是他做的嗎?
壓下内心的嘲諷和酸澀,溫姒慢吞吞地朝樓上走,“沒事了海棠,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
林海棠知道她性子軟,“有什麼事你直接叫我,我穿最尖的高跟鞋去踹爆他!”
溫姒扯了下唇。
“但是話又說回來啊小姒姒。”林海棠好奇,“昨晚上你找的男人是誰啊?”
溫姒一頓,隐約有不好的預感,“不是你幫我叫的男人嗎?”
“我是叫了,但你沒去啊,今天一早給我打電話說等你一晚上沒見到人,所以我才來問你情況。”
溫姒,“……”
就在她失神之際,面前的卧室門突然被人打開。
她擡頭看去。
剛洗完澡的謝臨州隻裹了一條浴巾,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什麼?”
第1章
“去吧,放心投胎去吧,等待你的将是紙醉金迷的美好人生!”這是桑甯投胎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桑甯作為現代996社畜,上班路上救了一個沖到路中央的熊孩子,十分光榮的被送進醫院搶救。
迷迷糊糊之間,她聽到了醫生猶如天籁的宣判:“小命算是保住了!”
誰知下一秒,人就被勾進地府。
“醫生都說我的命保住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桑甯尖叫一聲。
“啊?是嗎?”地府死鬼登記窗口的工作人員,死魚眼盯着桑甯,不甚在意的翻翻眼皮。
對于這種死皮賴臉不想死的鬼她見多了。
彎腰湊近屏幕看了一眼,滿是紅皿絲的眼睛倏地瞪圓,一聲尖叫掀翻辦事大廳:“完犢子了,勾錯魂了!”
一陣兵荒馬亂,地府工作人員為了彌補過失,親自為桑甯安排了超豪華vvvvv......ip投胎套餐。
桑甯心滿意足的去了!
大慶朝,景平府,林安縣,河安鎮。
興和四十八年,五月二十八。
陽光炙熱像是要烤幹兒人,明明正值五月,草木茂盛的季節,桑家小院,檐下的樹猶如三毛的頭發,葉片稀疏珍貴到可憐!
屋裡,破草席上的少女眼睫輕顫幾下睜開眼,頭頂一束束光柱透過破洞照射進來,和她親密的面對面的打招呼。
桑甯眨巴幾下雙眼,腦子緩慢啟動中。
幾分鐘後,啟動失敗!
不敢置信的眼睛睜開再閉上,閉上在睜開,她企圖重啟,幾秒後徹底絕望。
TNND,上當了!
一頓威脅猛如虎,結果自己才是那個二百五啊!!
這哪是頂配投胎,這分明是丐版投胎啊!
說好的出身富貴呢?
這破屋爛床,四處漏風的屋子,不能說一模一樣,簡直是毫不相幹!
說好的吃香喝辣,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呢?啊?!
桑甯被氣眼冒金星,渾身都在顫抖,胃部跟着一陣絞痛,她痛的蜷縮起身子,冷汗直流,渾身發軟,感覺下一秒她都能去見自己太奶了。
更别提什麼美男如雲了!
不能想不能想,桑甯捂着兇口深呼吸。
“不能氣,氣壞身子沒人替!”桑甯給自己順兇口,自我PUA:“再爛能爛過當鬼?好死不如爛活着,對對對,就這麼想。
就這麼想,我太棒了!啊啊啊啊!不行!還是氣!”
“咕噜噜~”肚子又是一陣尖叫,腦袋也是一陣蜂鳴,提醒着桑甯再不給我喂吃的,我就嘎給你看。
不想死隻能賴活着,桑甯一點點往床下挪,啪叽一聲拍在黃土地上。
軟面條似的身子不足以支撐她立着走出去。
她平本能朝外面爬,爬到院子腦袋陣陣發暈。
“咦?桑家這傻妮兒又要偷爬出去?”一個頭戴草帽的黑臉漢子,從低矮的牆頭探頭看過來。
有些嫌棄的開口,“可别爬了,上次撿到羊糞蛋蛋非要說是糖,硬要塞嘴裡吃。”
傻妮兒?你才是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
還羊糞蛋蛋?我看你長得像羊糞蛋子!又醜又黑!
桑甯自以為罵的痛快,其實也就是哼唧幾聲兒,無力的身子配不上她滿身的咒怨。
“鎮外流民越來越多,别再亂爬了!”漢子提醒一句,說着還好心把大門從外面關上,更是在門鎖上插了跟棍。
希望之門在眼前關上,桑甯黃瘦的雞爪子無力垂下,頭一歪徹底暈了過去,一陣不屬于她的記憶,蜂擁而來,昏迷中的人眼下快速顫動着。
低矮的院牆,趴上兩個狗狗祟祟的人。
“大哥,咱們進院去吧!”幽幽飄進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