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驚呆了!
元卿淩心頭暗暗歎氣,容月,你果然是耐不住的。
這茶很燙,近距離砸在阿汝的頭上,砸倒是不痛,但是茶水燙得痛,阿汝猛地跳起來,鳳眸怒瞪着容月,沉厲一喝,“你瘋了?”
容月氣勢比她更大,伸出手指指着阿汝的鼻子就罵道:“我看你才是瘋了,你是什麼身份?今日剛入門就敢擺出主母的架勢了?你剛才那嫌棄厭惡的眼神,旁人看不到,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嫌棄什麼啊?你憎惡什麼啊?一個妾侍,把自己當正兒八經的主人,不給你點教訓,你還順着杆子往上爬拿自個山雞的身子當鳳凰去了麼,像你這種貨色,在我們梢頭醉,就是把手給招崴了都沒客人願意看你一眼。”
這句話,讓在場的女眷們都快要羞死了,但男士們則瞪大眼睛看着容月或者看着一旁靜靜坐着的懷王,希望懷王去拉開容月,懷王看着外頭的風景,雙手籠在袖袋裡頭,這姿勢很像褚首輔,臉上是風輕雲淡的表情,唯獨眼神有些飄忽。
阿汝臉色變得很難看,這些屈辱的話如同大巴掌般地打在她的臉上,她是堂堂安王府的側妃,竟拿她與梢頭醉的那些女人比?
但她心思歹毒,卻不擅長罵街,因此容月這般破口大罵,她反而不知道如何應對,臉上如同被烈火焚燒般赤紅起來,隻能拿要殺人般的眼神瞪着容月。
容月是那種不發作則已,一發作不能酣暢淋漓就不收手的人,見阿汝還敢用這樣狠毒的眼睛瞪着自己,罵得更兇,“你瞪什麼?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我忍你很久了,今天聽得阿彩說我就想去收拾你,你說你要不要臉?有什麼臉叫安王妃過去看?我剛才說你不如梢頭醉的姑娘,你就是不如,梢頭醉的姑娘還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你知道嗎?你就巴不得脫了衣裳滿大街奔跑,若隻是不知道廉恥就罷了,我懷疑你還别有居心,明知道安王妃初初懷孕還這樣刺激她,你這個人心腸就是黑的,活該你被冷狼門掃地出門,竟還想買兇殺太子妃?滾蛋吧你,冷狼門不會接你的生意。”
安王臉色頃刻變!
所有人都看着容月,若說方才罵人的難聽話還能當聽不到,但容月最後一句話,卻是驚天的訊息,外頭的賓客都是官員,聽了容月這話,都紛紛走了進來。
元卿淩有些意外,容月說這番話,豈不是把她和冷四爺都給暴露了?冷狼門的身份掩飾了這麼久,就這樣輕易公開了?容月為人雖然魯莽,但是事關冷狼門,不該會輕易說漏嘴的,那就是說,今天她鬧這一場是故意的?有人教她這樣做。
是四爺?
阿汝臉色黑沉,眸色銳利地盯着容月,“你罵我可以,但你不能誣陷我,我什麼時候去冷狼門買兇殺太子妃?你把話說清楚。”
容月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買兇殺太子妃的事無人知曉,殊不知與你接洽的那人在直隸傷了梢頭醉的一位姑娘,四爺派人盯得他想扭送官府,卻見你找來出十萬兩銀子拿太子妃的人頭,你應該慶幸冷狼門沒有接這任務,否則你狗頭不保,焉有今日嫁入王府為側妃的風光?”
阿汝陰沉着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說罷,看着元卿淩諷刺地道:“不知道阿汝什麼時候得罪過太子妃呢?竟在今大喜之日叫人誣陷攀咬阿汝,可惜,此等荒唐的話,誰又會信呢?阿汝與太子妃今日無仇,昔日無怨,花十萬兩銀子去取您的人頭,阿汝便錢多也不會幹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