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汝心裡頭很是震駭,她渾沒想到今天容月會說這些話,而她找冷狼門的事情也無人知曉,一切保密,除非是冷狼門的人洩露,否則,絕不存在什麼窺聽。
她是直接找到冷狼門的分部去的,一般人不知曉,就算那接洽的人真得罪了梢頭醉的人,可梢頭醉的人卻進不去冷狼門。
隻是這些話她自不能分辨,面對容月這般擲地有聲的指責,她竟毫無辯解之力,這些年除了在冷狼門分部吃過一次癟之外,還不曾這般失策過。
所以,她不敢接容月的話,隻能是針對元卿淩去說,好歹元卿淩在她眼裡,算是個軟柿子。
可惜的是元卿淩今日見冷狼門為了她奮不顧身,心裡反而無所顧忌了,聽了阿汝諷刺着質問的話,淡冷地一笑,“誣陷攀咬你?你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在今日之前你也不過是安王府的領事侍女,本妃要收拾你,對付你,有的是法子,需要找懷王妃拉着冷狼門來誣陷你?至于你是否有找冷狼門的人來刺殺本妃,這事讓四哥一查便知,想必四哥能做到不枉不縱。”
宇文皓這會兒也冷冷地發話了,“四哥,此事是真是假,還望四哥調查個清楚,若真有人膽大包天買兇刺殺太子妃,我絕不善罷甘休。”
阿汝在安王的面前跪下,道:“王爺,請您相信阿汝,阿汝絕對沒有找人刺殺太子妃,阿汝沒有必要這麼做。”
容月冷道:“你自然有必要這麼做,你知道太子妃手中有方子可以治好麻風症,所以你派人狠下殺手。”
元卿淩聽到這話,一下子就知道是誰教容月今日發難的,她淡淡地掃了宇文皓一眼,宇文皓勞神在在地坐着,甚是無辜的樣子。
安王冷冷地掃了容月一眼,此刻他真是殺了容月的心都有了。
而宇文皓和元卿淩竟叫他去調查,阿汝如今是他的側妃,調查出任何的結果來,都不能服衆,反而有包庇的嫌疑。
可自然也不能交給京兆府調查,如今京兆府是老五掌控,他說什麼都可以。
眼下這麼多人盯着,若不給個說法,也不能叫人釋疑,他略一斟酌,道:“如今阿汝是本王的側妃,本王調查實有不妥,還是交給刑部調查吧,若調查出阿汝确實有此惡行,安王府絕容不下她,便按律法處置便是。”
他說完,看着懷王,“老六,你病重已久,如今難得好轉了些,加之天氣又涼,便早些回去歇着吧,免得回頭夜深露重,再惹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這喜宴還沒開始呢,便叫懷王回去休息,換言之,是對懷王直接下了逐客令。
容月直接去扶着懷王起來,冷冷地道:“我們回吧,這場喜宴實在是丢人現眼,安王也真是,什麼垃圾都往後院裡塞,也不嫌惡心,若早知她在書房裡頭犯下的那些腌臜事,我今日才不來呢,臭不要臉!”
方才話題已經側重在找冷狼門的事情上,如今又被容月說起書房裡頭發生的事情,衆人頓時覺得這個汝側妃真是狠毒又不要臉,這般鮮廉寡恥的女子,安王竟娶為側妃,接下來宮裡頭的質詢,怕是夠他喝一壺了。
安王心裡怒氣已經到了臨界點,全憑一口氣死忍着,可容月偏生還不住嘴,在出了門口的時候又回頭對着安王妃道:“安王妃,你若再這般軟弱可欺,信不信你腹中這孩兒都保不住?”
安王聽得此言,終于是忍不住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震得茶杯四顫,再厲喝一聲,“夠了,老六,你管好你媳婦的嘴巴。”
懷王雙手籠在袖袋裡頭,背微微馱着,甚是可憐地回眸瞧了安王一眼,眼底惶恐,充分地表現出懼内的小男人模樣來,“嗯......是,臣弟告辭!”
然後輕輕地拉着容月的袖子,“咱......咱走吧,别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