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錦瑟窩在客廳内的沙發上，對着那扇緊閉的書房門發着愣時，忙活完一通的柳芳不知何時，已經落座在了唐錦瑟的身側。

　　那暗含關切的語調，一下就把唐錦瑟從發呆神遊的狀态中給拉扯了回來。

　　“柳姨。”

　　唐錦瑟轉頭，出于禮貌，先是輕喚了聲。

　　随後才凝神回憶着昨天發生的一切，言語中帶着幾分猶疑：“昨天，我的确有按照你說的那樣，故意試探靳言哥......”

　　“那結果怎麼樣？”

　　還不等唐錦瑟把話說完，操心着兩個孩子事的柳芳，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追問了起來。

　　“結果，靳言哥還是依了我的要求。”

　　唐錦瑟頓了頓，如實說道。

　　但語氣中，卻裹挾着太多的不确信，不敢相信......

　　笃定之意不甚明顯。

　　“這不就對了嘛？我就說靳言他心裡是有你的，他就是平時裝的跟個紙老虎一樣，其實心底還是和從前一樣，見不得你受一絲的委屈和不滿，對你寵得很！”

　　柳芳聞言，自然是連連說好，滿心的歡喜。

　　那堆疊在眼角的褶皺，也因為她臉上止不住的笑意，而烙刻的越發深厚了。

　　“柳姨，一次的試探，其實說明不了什麼的，說不定靳言哥隻是見我這兩天發熱，所以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才暫時應允我一回的。”

　　唐錦瑟輕搖了下頭，下意識地想要去否認她親自求證到的這個結果，心底空空蕩蕩的，找不到一絲她覺得可以笃信的支撐點......

　　說到底。

　　她還是更願意偏信，往事難如初這個可能。

　　“況且昨天我也沒提什麼不合理的要求，假設我提一些為難人的不合理要求的話，我覺得靳言哥他，是不可能還像從前一樣，縱我胡鬧，包容我所有任性的。”

　　唐錦瑟想了想，還是把她心中的不相信，全都告訴了柳芳。

　　如果她隻用撒撒嬌使使小性子，就能左右傅靳言的想法、決定，甚至行動的話，那之前她在傅靳言那受的那些又算是什麼呢？

　　如果傅靳言真的心中憐惜她的話，當初也就不可能提出用十億來買她做情人這種，把她從頭到尾都給羞辱了個遍的話了。

　　“那有什麼的，如果你覺得一次不可信的話，那就再試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心裡真的确信這個結果為止！”

　　見唐錦瑟還是對她和傅靳言之間的關系沒有信心，柳芳便适時開口建議道。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此刻的唐錦瑟身在局中，自然會看不清一些隐在不經意處，隻有旁人才能一眼就看明了的東西......

　　柳芳覺得，如今隻有通過一次次的試探結果，才能漸漸消除那盤亘在唐錦瑟心頭不散的不确信。

　　再試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她能确信這個結果為止？

　　唐錦瑟心頭一怔，沒想到柳芳會建議她再試。

　　“到那時，你就會知道，靳言他心裡，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乎你了？”

　　安靜的客廳内，柳芳那不甚響亮的聲音，卻讓唐錦瑟一字不錯的，聽得尤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