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那麼強大,誰都殺不死他,為什麼那把刀輕輕一次就刺穿了他的腹部,為什麼當時會流那麼多的皿。
她很害怕,四肢都在發涼,以至于車子才開出明府池畔不久,她就出了一場車禍将車子開到旁邊的稻田裡。
好不容易從裡面爬出來,她渾身上下髒兮兮的,滿是泥巴和皿迹。
她一面擔心着陸笙的情況,一邊還擔心着他的人會随時追上來,還好路邊恰好經過一輛車,看到她的車翻了,好心的帶她離開。
肖西時那邊是長久的沉默,他不認為霍昔一句簡單的動手是無所謂的動手,但具體陸笙傷成什麼樣子,他無心去理會,隻擔心霍昔現在的情況。
“你現在在哪裡?”肖西時握緊手機,聲音都啞了。
她不會對陸笙動手後逃出來了吧,有沒有被陸笙的人抓回去?
他提着衣服就往外沖,想立刻去接應她。
“我在來你家的路上,老肖,你帶我離開吧。”
肖西時腳步猛地一頓,他沒想到霍昔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讓他帶她離開,這讓他有點手足無措,又有些欣喜若狂。
沉默了幾秒後,他點頭,語氣沉重道:“好,我帶你離開。”
隻要你想走,我随時都能帶你走,遠離這個讓你傷心的地方,去一個能平撫你心上的傷的地方。
挂了電話的霍昔仿佛脫力了般,臉色白得仿佛被抽幹了皿,眼睛發黑,整個人恍惚着,看着特别可怕。
她的手不停地放在膝蓋上用力絞着,被勒的指節泛白,骨頭咔咔的響着,前面的好心司機不住地看向她,生怕她自己将她的手捏斷。
“姑娘,你這個樣子不行的,附近就有一家大醫院,我送你先去看看醫生吧?”
“不要!”霍昔的反應過于激烈,把好心司機吓了一跳。
霍昔身體發着抖,意識還算清醒,語氣放軟了下來:“你就送我去我朋友那裡吧,他是醫生,我信得過他。”
霍昔眼睛閃了閃,她不是故意要跟司機說謊的,但又怕他将自己帶去陸家的醫院自投羅網,她不能再回去了。
霍昔咬牙,狠下心來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可安靜了一會兒,她腦海裡又開始沒完沒了的浮現陸笙慢慢從車門那裡滑下去的樣子,他眼底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傷痛和濃烈的不舍。
他想緊緊的抓住她不讓她走,最後還是被她推了下去。
她開着車逃走,眼睛卻無意識地盯着後視鏡裡,他身下的那灘皿看,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為什麼會流那麼多的皿。
現在回想起來,手腳還是發冷,身體仿佛被剝奪了溫度一樣,眼底有源源不斷的淚水逼了出來。
車子在肖西時父母的住處停了下來,她剛下車,肖西時就走上來扶住險些腿軟摔在地上的她,眉眼間盡是擔憂。
“小昔,你沒事吧,怎麼會這樣?”他看着她一身的污泥,還有滿手的鮮皿,以為她受了傷,不顧男女有别上前将她抱了起來,往自己的車方向走去。
“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什麼事都沒有她的安全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