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故意的吧?”阿醜聽話的别開了眼,一邊盯着個門框,一邊紅着臉小聲道。
“哪天?”鐘明巍不明就裡,大手笨拙地捉住了第二顆扣子。
“就是從前,有一回也是在這裡,你扶着牆好端端地站着,怎麼就一下子腿軟站不住了?怎麼就非得我抱着不行了?”阿醜的臉更紅了,一邊說着一邊拿眼剜着鐘明巍,眉眼裡都是化不開的嬌羞妩媚,“分明就是包藏禍心……啊!”
鐘明巍被這一眼瞪得渾身骨頭都酥了,他沒說話,一低頭就親住了阿醜,阿醜的手随即就攀住了鐘明巍的脖子。
“丫頭,丫頭……”鐘明巍的聲音像是着了火似的,帶着掩飾不住的焦渴,還有哀求,“丫頭,你别這樣……”
阿醜含糊地問:“怎麼了?”
鐘明巍一怔,輕輕地放開了阿醜,然後又把下巴擱在了阿醜的肩膀上,一邊死死環着阿醜,一邊懊惱又委屈地歎息:“等腿一好,我就娶你!”
其實阿醜隐隐約約地能猜到點兒什麼,所以她就更羞了,她環着鐘明巍,再開口時候,聲音裡都是化不開的羞赧:“腿不好,我也樂意嫁。”
鐘明巍心頭甜得發酸,他親了親阿醜的臉,然後站直了身子,一邊繼續給阿醜扣扣子,一邊輕聲道:“丫頭,我不能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啊,”阿醜捉着鐘明巍的手,急急可可地道,“鐘明巍,嫁給你怎麼算是委屈?我哪裡委屈啊?我一點兒都不委屈!”
鐘明巍定定地看着她,看着阿醜那雙澄澈晶瑩的眼,越看心頭就越是發酸,他一邊輕輕拂開阿醜的手,把最後一顆扣子給扣上了,一邊跟阿醜道:“快扶我去外堂。”
你不覺得委屈,可是我替你委屈着呢。
“你這人……”阿醜不滿地嘟囔着,一邊小心翼翼地扶着鐘明巍去外堂做好了,看着男人挽起袖子、拿起高粱刷刷陶缸了,這才進了卧房裡頭去掰白菜。
鐘明巍麻利地刷着陶缸,這些事,他現在都已經做慣了,身子方便了之後,家裡洗刷的事情都歸他,從前拿慣了毛筆寶劍的手,這時候握着刷子抹布也一點兒都不含糊。
阿醜在裡頭心不在焉地掰着白菜,肩膀上留着男人的溫度,阿醜一邊掰着白菜,一邊時不時瞥一眼鐘明巍,好幾次欲言又止,等掰完了十來個白菜,阿醜到底還是開了口。
“那天,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阿醜小聲地問。
鐘明巍把刷好的陶缸抓着缸沿兒轉到了一邊,一邊又拉了一個陶缸過來,一邊擡頭看向阿醜,輕輕地笑了:“不告訴你。”
“切!誰稀罕?”阿醜起得要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又繼續去掰白菜去了,可是沒過一會兒,她又沒出息地跟男人撒嬌,“鐘明巍,你就告訴我呗……”
“不是說不稀罕嗎?”鐘明巍啞然失笑。
“稀罕!稀罕!我稀罕着呢!”阿醜忙不疊地賠笑道。
“過來。”鐘明巍放下了手裡的高粱刷子,沖阿醜笑了。
“唉!”阿醜忙得丢下手裡的白菜歡歡喜喜地就跑到了外堂,蹲在鐘明巍的身邊,把自己白嫩嫩的耳朵送到人家面前,一邊急急可可地道,“你快說!”
鐘明巍當真湊過去,對着那隻白嫩嫩的耳朵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麼,阿醜登時就眉開眼笑起來,一把就抱住了鐘明巍:“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故意的!嘿嘿!鐘明巍,你肯定早就看上我了!嘿嘿嘿!”
鐘明巍忙得伸開濕淋淋的手,怕涼着了阿醜,就這麼由着阿醜抱着他的脖子叽叽喳喳的叫着,他被她吵得腦瓜仁兒疼,可是一顆心又歡喜得要炸開了似的。
“就這麼高興?”等阿醜鬧夠了,鐘明巍含笑問阿醜。
“當然高興,”阿醜也不覺得害羞,就坐在了鐘明巍的腿上,一邊捏着男人的臉,一邊有點兒得意地道,“你那麼喜歡我,我當然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