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奴婢伺候您洗漱,”待鐘明峥出去後,四個侍婢忙得過來把姜津晚從地上扶了起來,拿帕子的拿帕子,拿衣衫的拿衣衫,更有過來為他寬衣的。
……
“真是個色胚!”貼身侍衛淩世安一邊給鐘明峥披上披風,一邊小聲唾罵着,“這小命才保住,就迫不及待惦記女色來了!真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挺好,沒缺點的人本王還不敢用呢,”鐘明峥倒是一臉神色如常,自己動手系好了披風帶子,一邊緩聲道,“況且能在戴景峰那老狐狸手下做事,還一待小二十年的,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這倒是,聽聞那戴景峰最是信任這姜津晚了,要不然也不會讓姜家兄弟全權把守着甯古塔那麼重要地兒,”淩世安點頭道,一邊跟着鐘明峥出了小院,一邊又含笑該跟鐘明峥道,“這姜津晚跟在戴景峰身邊這麼久,自然是藏了一肚子的秘密,如今他紮紮實實握在王爺的手裡,自然肚子裡的那起子秘密也都是王爺的。”
“這是自然,要不然我何必費勁地去救他出來?”鐘明峥沉聲道,“老二有個刑部左侍郎的大舅子,那鄒世傑自是知道許多外人不知道的隐秘,自然咱們也不能落後了。”
“王爺所言甚是,若論起探究私.密的本事來,誰又能比得上錦衣衛呢?”那淩世安一臉笑意盎然,“往後王爺也用不着再擔心了。”
“是啊,有了這麼個活寶貝,本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鐘明峥牽了牽唇道,一邊頓足看了看身後的小院,一邊又吩咐淩世安,“平日裡多送些子美人兒過來,本王聽聞這姜津晚手上沒個輕重的,可别斷了他這愛好了。”
“是,屬下遵命。”淩世安忙得躬身答應。
……
嘉盛三十三年四月二十二
甯古塔。
自前幾日去南山别院,回來之後鐘明巍就病倒了,這幾日都沒下炕來,可把美芽給急壞了,這幾天都是衣不解帶地照顧着鐘明巍。
“先生,明巍他怎麼就不見好呢?”趁着鐘明巍午睡的功夫,美芽過來偏房詢問顧長林,饒是中間隔了挺大的一間外堂,美芽還是盡可能的壓低聲音,“明巍都喝了這麼些天的藥了,怎麼就是不好呢?還是一味兒昏沉着。”
顧長林放下手裡的白瓷酒杯,手撐着臉打量着美芽,自鐘明巍病倒之後,美芽就幾乎沒怎麼梳洗過了,這時候頭發自然甚是蓬亂,臉色也不大好,實在是太着急了且又接連熬了幾夜,再吹彈可破的臉蛋兒也架不住啊,顧長林看着小姑娘這張憔悴異常的臉,心裡一抽抽地難受,他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倒酒又喝了起來。
“你别再喝了!”美芽蓦地一把上去,搶過了顧長林手中的酒杯,她氣呼呼地把酒杯扔到了旁邊的小桌上,一邊瞪着眼道,“你們最近都好反常!你成日地喝酒!龐毅一天天地不回家,就算回家了,也總躲着我!到底是怎麼了?你……你倒是跟我說啊!為什麼要瞞着我?!”
是啊,美芽早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顧長林雖然嗜酒,但是向來也有度的,可是最近顧長林簡直是酒杯不離手,渾身上下那麼濃重的酒味兒都差點兒能熏美芽一跟頭,還有龐毅,總是早出晚歸的,雖然南山别院還在修繕,可是哪裡用得着他從白到黑的盯着?他可好,不到天黑不回家,也不和美芽鐘明巍他們一道吃飯,一回來就進偏房倒頭就睡,好想專門躲避美芽似的,美芽早就覺得不對頭了,可是她要照顧鐘明巍,也沒時間胡思亂想些什麼,可是到了今時今日,她終于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