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笑着的,隻是那張臉與眼神總讓少淵想到峭壁懸崖上盤旋着尋找獵物的黑鷹。
攻擊性極強,目的性極強。
少淵入座後與攝政王淺談了幾句,眸光便在魯王世子臉上掠過,此人二十歲出頭,但頗見深沉。
再看其他兩位皇親,也有四十五歲了,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卻從那細密的眼底看出,也絕非好應付之人。
其餘的官員,要麼是年歲不相符,要麼是面相陌生。
徽國使者團,沒有任何一人讓少淵懷疑是大公子的。
若說硬要挑出一人來,他會挑攝政王。
但是這種事情,是沒辦法硬挑出一人來。
且如果攝政王是,也定藏得很深。
人多,場子就熱起來了,雲靳風更加的不悅,明顯地能叫人看出來。
因為如今更是沒他說話的份,徽國那些人都跟雲少淵說話,一個個吹捧得他不知多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大燕國的皇帝。
而真正的皇帝,姗姗來遲。
他一直都在禦書房等着,本以為自己苦心安排,能讓雲靳風與徽國使者打成一片。
殊不知,翁寶來報,卻說殿下不僅沒有與攝政王結交,甚至還中道離開,還是郭先生請他回來的。
而回來之後,蕭王殿下和大臣們也到了,殿下幾乎沒說過幾句話。
景昌帝聽到這裡,哪裡還坐得住?當即傳令擺駕。
景昌帝一到,這會面的場合就變得正式起來。
他居高座,接受了徽國使者團的見禮。
以帝王的身份問候了一番,且下令雲靳風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務必要招待好使者團,讓他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景昌帝特意擡舉了雲靳風,也點明白了他的身份,他是負責此番原鐵會談的官員。
使者團這才對他客氣一些,大贊他年少有為。
攝政王更是笑了笑,“蜀王殿下年紀輕輕,便得陛下如此器重,想必有過人之處。”
“年輕人,多曆練曆練是好事,”景昌帝含笑說完,又看着雲靳風,“這些日子你跟着攝政王,要好好學學本事,知道嗎?”
雲靳風也感覺到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了,這才快慰起來,道:“遵父皇旨意,兒臣一定會好好請教攝政王的,望攝政王不吝賜教。”
攝政王望着他笑了笑,“蜀王殿下客氣了。”
少淵坐在一旁,他一直都在看着攝政王,感覺到攝政王看雲靳風的眼神有些冷厲,笑容也十分牽強,仿佛是很不悅似的。
叙話過後,便是宮宴。
冷箐箐也帶着攝政王妃回來,且王妃是挽着她的手臂進來的,十分友好。
郭先生在一旁瞧着,心下贊歎,一個時辰不到,王妃與攝政王妃便形同手帕交似的,真真是個能耐人。
這應酬的能力但凡能分一成給殿下,這趟差事就算是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