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濕了衣衫,又去換了一身。
隻不過打濕衣服的時機......
自然也是做給心懷不軌之人看的。
“洛鴻蕭呢?”
顧秋娆突然發問。
無人應答。
她不回答江雲蘿的問題,自然也不會有人回答她。
顧秋娆也不在乎,隻是突然又道:“本宮要見洛鴻蕭,不然,就算是死,本宮也一個字都不會說。”
“不可能。”
江雲蘿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絕。
今夜的事,洛鴻蕭并不知曉。
她原本想着娆妃若是無辜的,那便相安無事。
若真有異心,那便先關押起來,若洛鴻蕭問起,再找個借口敷衍過去便是。
反正若不是顧秋娆主動,洛鴻蕭也并未主動傳召過。
但若是讓他知曉刺殺之事,怕是又會受刺激。
江雲蘿隻想讓他平靜的度過最後這段時間。
可沒有想到——
“公主殿下。”
馬公公突然後退了一步,在她眼前跪下。
“馬公公......”
江雲蘿不解的看着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随即便聽他無奈道:“君上......君上已經知道此事了......”
“什麼?”
江雲蘿瞬間便來了火氣:“我不是說了,不要......”
“不是奴才不替您保守秘密!”
馬公公也是一臉懊惱:“黃昏時分,君上忽然便說今夜就來先皇後宮中歇息,還讓奴才......先别告訴您,等您明日找來再說,可您那時都已在此部署完畢,奴才......奴才不能真的讓君上躺在這床上冒險啊!但一時間又找不到别的說辭,支支吾吾的,便......便被君上看出來了......”
“君上要問,奴才不敢不說實話,方才君上已下旨,說......”
他不敢擡頭看江雲蘿的臉色,停頓了一瞬,這才繼續往下說道:“說是......若真的抓住了娆妃......便......帶去面聖......”
江雲蘿:“......”
她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洛鴻蕭竟一天也等不得了。
是因為已察覺到自己的大限......
她不敢再往下想。
娆妃卻已開口催促:“還不走?你不是向來最是聽話?”
平日裡總是用來誇獎的話,此刻聽着卻有些陰陽怪氣。
江雲蘿一言不發,大步走了出去。
月色中。
燈光逐漸亮起。
洛鴻蕭寝宮早已點上燭火。
似乎一早便知道,娆妃今夜定然會出現。
殿外——
江雲蘿攔在正要進殿的娆妃眼前。
“失禮了。”
她冷冷吐出三個字,擡手便将對方頭上的珠钗環佩全都卸了下來。
身上的其餘首飾更是一件沒留。
又在她全身上下都細細摸索了一遍。
“呵。”
察覺到江雲蘿意圖,顧秋娆冷笑一聲。
“本宮不是秦玉,并未習過武,也做不來刺殺之事。”
不過短短一炷香功夫,她已跟變了個人似的。
江雲蘿沒有回話,隻是繼續在可能藏了暗器的地方摸索着,不敢有一處遺漏。
她冒不起這個險。
終于。
在确認對方身上乃至口中都不可能有暗器之後,江雲蘿這才勉強放心,親自将人帶了進去。
除了她們二人外,其餘人一律被洛鴻蕭下令在外守着。
殿内——
洛鴻蕭一襲明黃色寝衣,正靠坐在床邊。
見到兩人一來,并未露出太多驚訝神色,隻是緩緩看向顧秋娆。
“秋娆,你果真......還是為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