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了一瞬。
兩人目光對上,似乎有某種不明的氣氛在發酵。
江雲蘿卻忽的露出一臉擔心。
“父皇才剛剛醒來,每日的膳食與湯藥,我都要親自準備才能安心,并沒有其他意思,娆妃娘娘,不會多想吧?”
話音一落——
娆妃臉上也綻開笑意:“怎麼會?有你看着,自然是讓人放心的。”
她答了一句,随即便又關心起洛鴻蕭來,此事便算是揭過去了。
江雲蘿在一旁默默地聽着,時不時搭兩句話,眼神不動聲色的從她眉眼掃過,将所有神情盡收眼底。
呵。
娆妃這幅樣子,若真的是裝出來的,那演技未免也太厲害了些。
她是當真如此鎮定,還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已被人暗中扣了帽子,妄圖将她一同拉下水?
又說了幾句,江雲蘿便借口洛鴻蕭要休息,和娆妃一同離開了。
江雲蘿本以為娆妃會說些什麼,或是隐晦的打探。
可沒想到對方卻什麼也沒說,隻是叮囑她莫要太累,便帶着人走了。
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字提起殺手的事。
“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裝聾作啞了。”
淩風朔冷哼一聲,從方才開始,便一直冷着臉。
江雲蘿目光微閃,收回了目光,輕聲道:“走吧,去看看慕漓。”
兩人一同朝着延清宮殿去。
殿外——
原本幽靜的一處地方如今已被重兵把守。
江雲蘿剛踏進院中,便看到慕漓正端坐于桌前,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慕漓。”
她喚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
慕漓聞聲回頭,早知她回來,臉上并沒有多少意外,隻是眉頭緊鎖,想起今日之事,後悔自己不夠謹慎。
随即便聽淩風朔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我在殿外說的那樣。”
慕漓拳頭微微攥緊:“那消息應當是洛文宣故意放出,引我們前去的,說不定,他一開始的目标便不止我一個,還有......”
他看向江雲蘿,欲言又止。
半晌,才無奈歎了口氣,又有些慶幸道:“還好今日隻有我去了。”
沒有将她卷進來,倒也不算是最壞的結果。
“此事蹊跷的很,洛靖江從那櫃子裡掉出來時,尚有呼吸,不是被提前殺害的,但他也并未發出任何聲音或者是掙紮,所以我猜,他也許是被迷暈了,一早就藏在那裡,後才被一刀斃命。”
慕漓回來之後便一直在複盤方才在那山上的每一處細節,早想明白了其中關竅。
但......
他看向江雲蘿,眉宇中盡是擔心:“眼下我被軟禁,淩飛亦被禁足,此事你查起來,怕是會有些麻煩......”
“無妨。”
江雲蘿搖搖頭:“不必擔心我,我今日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會盡快将事情查清。”
“務必小心。”
知曉她能力,慕漓便也沒有多說,隻是叮囑了一句。
又待了一會兒,黑鷹與墨影便回來複命了。
得知洛靖江的屍首已經拉了回來,江雲蘿沒再多待。
洛靖江就算被貶,到底是皇親國戚,屍體并未安放在雜亂之處,而是被妥善安置在了一處偏殿内。
江雲蘿拿好工具,與淩風朔一同進了房間。
白布掀開,那張總是在面前耀武揚威的臉,此刻已徹底僵硬。
兇口,那匕首還明晃晃的插着。
江雲蘿上前想要檢查。
卻被淩風朔伸手擋下。
“髒,我來。”
說着,人已經彎腰湊近了那處傷口,小心将匕首拔了起來。
仔細打量了幾眼,便得出結論。
“應當隻是普通的匕首,上面并未發現任何記号,看傷口的顔色,應當也沒有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