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經曆了朝恩事件，福平就更加不敢自作主張了。

　　皇帝：“......”

　　那三個字的意思皇帝知道，是江稚魚在一次問話裡回答的，福平不知怎麼竟學了去，最近更是頻繁地用，聽得皇帝有些不耐。

　　他略微煩躁地挪開視線，看向下方依然魂不守舍的江康安，輕歎了一聲後揚聲道：“康安，朕看你今日也累了，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先回去歇息吧。”

　　歇息兩個字觸動了江康安敏感的神經，他條件反射地起身，抱拳、躬身、行禮，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驚呆了皇帝，也驚呆了自己。

　　皇帝狐疑地看着他。

　　一說歇息就有動靜，這小子方才不會是裝的吧？

　　江康安額角一顆豆大的汗水順着臉頰滴落，雙膝一彎：“臣方才走神，未聽清聖上所言，求聖上降罪！”

　　皇帝當然不會因為此事就怪罪江康安，順勢問了一波原因，江康安卻守口如瓶，皇帝心累地揉揉太陽穴，大手一揮，讓他“滾”了。

　　等江康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後，皇帝修長的手指才微微敲擊着桌面：“給朕查。”

　　查什麼，不言而喻。

　　江康安的秉性皇帝還是了解的，他不可能會裝出這幅樣子，而能讓江康安情緒如此激動的事情，不多。

　　福平跪在一旁，戰戰兢兢。

　　......

　　蕭明烨府上，他和都嗔仍舊在争論話本的問題，直到江稚魚過來，兩人才偃旗息鼓。

　　“你們在說什麼？”江稚魚好奇地湊了過去。

　　在人前，都嗔還是會裝樣子的，但在南蠱這段時間以來，江稚魚已經看過他們的本性，所以都嗔并沒有動，依舊帶點怒氣地看着蕭明烨，蕭明烨正在給江稚魚複述他們方才說過的話，但瞳孔中是掩飾不住的心虛。

　　江稚魚并沒有理會他們之間别扭的小心思，聽完摸着下巴：“确實不對。”

　　蕭明烨瞬間打了機靈：“是吧是吧，這些話本子的情節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中，分明......”

　　似是想到什麼，蕭明烨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瞟向都嗔。

　　都嗔冷笑：“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蕭明烨頓時紅溫，正要強撐着說下去，卻被江稚魚打斷。

　　“所有人都讨好她？就連小厮，護衛也是一樣？”

　　蕭明烨也是觀察了幾天的，聞言點了點頭。

　　都嗔也紅溫了：“這種細節你怎麼不說！”

　　他以為蕭明烨說的是個别，誰知道是整體啊！

　　那這樣的話肯定不對勁啊！

　　蕭明烨輕啧一聲：“狗......”他頓了一下：“狗都喜歡她。”

　　都嗔微怔，他剛才都要以為蕭明烨要喊他那個名字了，卻沒想到他語氣一轉，說了這個......

　　蕭明烨沒注意都嗔臉上的溫度已經降了下去，繼續向江稚魚道：“這幾天府外的狗，來的也頻繁了些。”

　　蕭明烨注意到這個完全是意外，他是在出府時，險些被一隻小奶狗絆倒，聽到對方的嘤嘤聲，跟着才發現的。

　　本應該守在門口的阍人，卻和阿依朵一同，在喂養這些狗。

　　蕭明烨當時并未說什麼，可之後這種行為卻越來越頻繁，而且動物有時會給主人送禮物，蕭明烨不止一次看到那些狗叼回來的東西，蟲子還有蛇。

　　一下便勾起了他在南蠱時的記憶。

　　更何況盛京中找蛇可不好找，再加上所有人似乎對阿依朵都沒有敵意，蕭明烨直覺哪裡不對。

　　聽完全程的都嗔：“......”

　　他險些再次紅溫，有些咬牙切齒道：“這麼多異常，你就隻告訴我一句，你最近發現侍女和小厮們在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