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而是被他黑心腸的徒弟,披了一張他的皮,出來招搖撞騙的!】
皇帝頓時便失了興緻。
“但憑聖上決定。”江稚魚心裡念叨完,敷衍着說了一句,便看皇帝拿起筆,開始批閱奏折,好似剛剛也隻是随口一問罷了。
與此同時,韓燕甯也被押回了安樂侯府。
結結實實挨了一頓闆子,呂代宗和呂耀祖二人還卧病在床,安樂侯倒是能下地走動了,聽侍女說夫人急匆匆上了馬車往宮裡去,安樂侯心下十分焦急,趕緊吩咐人備馬車進宮。
馬車還沒備好,便看到了哭得雙眼紅腫的韓燕甯出現在自己視線裡。
安樂侯頓時心疼得不行,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攬着她細細安慰:“夫人,這是怎麼了?”
韓燕甯并不答,一路徑直進了自己房中,安樂侯嬉皮笑臉跟上去,韓燕甯坐下,屏退了下人,指着他的鼻子便開始罵。
“你還能笑得出來!我且問你,我哥哥府上走水的消息,你為何要瞞着我!”
安樂侯心裡咯噔一聲,韓燕甯又哭訴道:“我竟是看錯了你,我哥哥往日裡也待你不薄,有什麼好東西,不是先緊着你我送來?可憐他去了,連個後代都不曾留下,你讓我日後如何面對爹娘?!”
安樂侯沉沉吐了口氣,“夫人莫急。”他伸手欲攬她,被韓燕甯拍了下去,安樂侯無奈坐在她旁邊:“夫人,我也不是故意瞞你,隻是此事,實在是不能查下去啊。”
韓燕甯冷眼看着他,安樂侯一字一句給她分析着利害。
“當日你也看到了,錦衣衛前來,直奔目标,說明皇帝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
韓燕甯抹着淚,當日事發突然,錦衣衛直奔自己卧房,抄起枕頭便走,丈夫傷勢未好,自己百般阻攔,終是沒有攔下。
那時,她的心頭便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覺。
安樂侯看她目露思索神情,便知她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挪動着身體靠近了一番,才又道:“皇帝直接把他關進了诏獄,再出來,便已是一具屍體,殺得實在是太快,不給半分機會。”
“尋常懲治貪官,也要等錦衣衛搜尋好了證據,抄了家,與大庭廣衆下斬首,但皇帝這次殺得這般快,為夫懷疑,定是兄長做了什麼,或是得知了什麼秘辛,才引得皇帝痛下殺手。”
“而且這走水也起得突然,偌大一個尚書府,那麼多的侍從,怎得就能讓那火燒得一個都沒跑出來,還不是因為......”
他噤了聲,沒再說話,伸手指了指天。
韓燕甯後背頓時一陣發寒。
安樂侯歎了口氣,這下伸手攬過了她,韓燕甯也沒在抗拒。
“現下知道我為何要瞞着你了吧。”
韓燕甯在他兇前點了點頭,悲從中來,忍不住又流起眼淚:“當日,我便心知不好了,正想着法子,哥哥他走了的消息便傳了出來,我還想着,日後多幫哥哥照拂一下府上,卻未曾想,他們也沒能等到我......”
她哽咽着,心裡對皇帝不由生出了幾分怨怼之心,口不擇言道:“那皇帝到底想如何,要将我們一家都趕盡殺絕嗎?怪不得我去禦書房求他徹查時,他是那般态度!”
安樂侯“噓”了一聲,湊到她耳邊:“夫人,這等話可不敢大聲說,須知隔牆有耳。”
韓燕甯本就是氣上心頭一時口不擇言,聽他這麼一說,又想起白日裡皇帝那個眼神,心跳一滞。
“對了!”她突然激動起來,從安樂侯懷裡起身,在安樂侯疑惑的視線下,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今日去禦書房,看到皇帝和那江稚魚衣衫不整,獨處一室,連福平,都被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