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宋時微臉色頓時煞白如紙,竭力鎮定道:“聖上明鑒,臣女不過是太後喚來制安神香的,與譽王也隻不過是堪堪見了幾面,如何擔得起譽王同夥這個名聲?”
“求聖上定要查清真相,還臣女一個清白啊。”
皇帝坐在椅上,轉動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沉默不語。
宋時微摸不清他是什麼心思,跪着小心翼翼地看他。
夜間寒涼,因着宮宴一事,和太後天天在慈甯宮喊着她是同夥,内務府自然不敢給她送炭火,宋時微夜間便隻能縮進被中取暖。
初時被皇帝吓着,她還未發覺,如今回過神來,才覺寒意,身子便忍不住發起抖來。
良久後,皇帝才開口:“朕也不信你會是譽王的同夥,不過......”
聽他那麼說,宋時微眼中剛升起幾分喜意,就看見皇帝斂下眼眸,深沉的眸子藏着幾分探究:“若如你所說,你隻是為太後調安神香的,那她為何要誣陷與你,置你與死地?”
宋時微目光微微一凝,聯想到之前宮女傳消息的那句話,她不停地舔着嘴唇,猶豫道:“因為......臣女知道她的一些秘密。”
“秘密?”
開了頭,接下來的話便好說多了,宋時微像是吐豆子一般,一骨碌全吐了出來:“回聖上,初時臣女确實是隻調安神香,後來,太後興許是用着好,便又吩咐臣女為其調......調、催情香。”
後面的話她越說聲音越低,催情香三個字若不是皇帝離得近,估計都聽不清。
太後荒淫一事,皇帝自然知曉,若是因此事拉她下水,倒也不無可能。
“可看清了是何人?”
宋時微腦子裡想着那人,面上卻搖了搖頭:“臣女隻負責調香,近身伺候太後的,隻有秋憶和霜凝二人。”
皇帝眸色沉沉,片刻後,他突然道:“江昭榮當初為何收你做義女?”
他話題轉得太快,宋時微先是一愣,才小心翼翼開口:“我父親當年因救他喪了命,母親也病故,家中再無親人,為還恩情,便收我做了義女。”
宋時微心裡惴惴不安,皇帝也像是随口一問,緊接着,他又繼續道:“你和稚魚也一同生活了将近十年,對她應該也算是了解,你覺得現在的稚魚,與從前的,可有不同?”
什麼意思?
宋時微眉梢向上輕躍,又強行拉了下來。
皇帝說這話的意思,莫不是對江稚魚起了疑心?
她清了清嗓子:“回聖上,當着您的面,臣女不敢妄言,不過現在的稚魚變化确實是大。”
“且不論她這一身超凡的醫術與武力,臣女在府中從未見過,光論稚魚現在的行事風格,便與從前大相徑庭。”
“她從前十分孝順,長輩的話從來都不曾反駁,可如今,聖上應是沒聽過,祖母在世時,她還打了祖母耳光。”
宋時微一臉痛心的模樣,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輕嗯了一聲。
聽出他語氣裡的疑問,怕他不信,宋時微補充道:“府中的下人都知道,聖上大可去盤問一番,絕不是臣女信口胡言。”
皇帝并沒作聲,隻是臉色黑得難看。
宋時微竭力壓抑着瘋狂上揚的嘴角,皇帝也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她怕是忍不住就要當着自己的面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