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那是一個黑色的背包!裡面有一些紙巾、唇膏、兒童水壺,還有一個藍色的絨布盒子!
這是江際白和糯糯的東西!
她們真的在這兒!真的在這座大山裡!
他雙眼通紅地盯着那個盒子,呼吸急促,手指顫抖的輕輕打開。
裡面空無一物!
那顆寶石不見了!
寶石被她們帶走了!這個包也是被她們扔下的!
為了什麼要扔下這些東西?
幾個手下打着應急電源,将瀑布周邊照的如同白晝。
他們一寸一寸搜尋着瀑布周圍的所有區域。
但是除了那個包外,再無所獲!
難道她們跳進瀑布裡,試圖遊走?
這個想法一出現,阿普就搖頭否認了。一個成年男子都不一定敢這麼做,何況還是一個帶着孩子的弱小女人。
她們要是真跳下去了,那可真的就完了!
可是看着她們留下的背包,所有負重多餘的東西都被留下。
他又覺得有這個可能。
幾隻警犬也被牽上來了,聞了背包等物品,然後瘋狂地跑到瀑布旁邊的樹林狂吠。
阿普和蘇今昱都覺得,她們應該是從這個樹林的方向跑了。
連續三天三夜的搜尋,蘇今昱和阿普就沒有出過山。
最後有個私家偵探來報告。說是有人見着長得很像那對母女的人。
這個消息終于讓兩個瘋狂的男人從山上下來。
兩個男人一臉胡渣,滿眼疲憊,看對方更覺得不順眼。
他們飛奔去那個有線索的地方。
但,幸運之神不再降臨,
這一次又是失望而歸。
幾日後。
之前查崔揚的私家偵探帶回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他們查到江際白失蹤前一天的行蹤了。
而且還黑進了對方的網絡系統,成功調取了當時的監控視頻。
書房裡。
蘇今昱坐在椅子上,阿普站在窗前。
私家偵探查到的資料和監控視頻都放在在桌上了。
阿普拿起其中一份,打開。
圖片上的人物很好認,文字說明也很詳細具體。
他看着,眉頭皺起,越翻到後面,他的眉頭鎖的越緊,直至全部看完,他的手指已經不受控制地将指間的紙張捏皺,牙關也因為憤怒咯咯作響。
蘇今昱也同樣臉色極其難看,右手劇烈抖動。
還沒看視頻,單單看這文字說明,他就無法控制住自己想要殺人的心。
兩個男人顯然都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怒意,他們嘴角繃成一條直線,眼神憤怒的想要噴出火來。
蘇今昱将u盤的内容投影到屏幕。
視頻一片雪花後,逐漸清晰起來。
在一個挑高的客廳,一個女人抱着孩子站在門口。她的身前是十幾隻用鎖鍊綁着的藏獒!
……
一個男人出現在視頻中。
女人抱着孩子向他下跪磕頭,頭用力的敲在地上。
阿普眼睛盡是皿色,他的心像被人撕成了兩半,潺潺流着皿。
竟敢!竟然有人敢這樣對他的女人!
他的拳頭捏的死死的。
女人磕了幾十下,但男人不為所動,還是放開鎖鍊,十幾頭藏獒瞬間撲了過來。
那種瀕死的體驗,任何人都不會想再體驗一遍。
即便是視死如歸的死士,要親眼看着自己被野獸一點點啃食,也會顫抖幾分。
何況是一個弱小的女人、一個年幼的孩子。
女人顯然被吓傻了,開始崩潰的尖叫大哭。
那張清秀的小臉上滿是眼淚和鼻涕,整個人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充滿了絕望,崩潰和恐懼。
她懷中的孩子也害怕的大哭起來。
……
視頻終于結束。
阿普額頭後背全是汗,他伸手想擦掉額頭上的汗珠,卻碰到了臉上的淚痕…
他一把擦掉臉上的水迹,轉頭瞪向蘇今昱,紅着眼,滔天的怒意一觸即發。
“你他麼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阿普雙手握拳直接拎起坐在椅子上臉色一樣陰沉的男人。
蘇今昱似乎也沒緩過來。
他從來不知道,自從那次監獄事件後,江際白還遭到了這樣的威脅!
那天…她頭上的傷痕…原來是這麼來的!
他曾經說過,要護住她的。
可是他完全沒做到。
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讓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欺負她。
阿普拳頭揮過來的時候,他躲都沒有躲,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他滿臉都是皿,身體上的疼和心上的疼比起來,一點也不算什麼。
他吐了一口皿,毫不在乎地對阿普笑了笑。
“嘿,你和我比,也就是50步和100步的區别。”
阿普的拳頭停住了,後退了一步,眼中翻滾着無以名狀的痛苦。
他确實也沒有什麼資格指責别人。
“有煙嗎?”
阿普問。他幾乎不抽煙,但他現在需要它。
蘇今昱擦了擦臉上的皿迹,丢了一根煙和打火機過去。
啪嗒一聲,火光點亮。
阿普狠狠吸了一口。
“這個人是誰?”
阿普靠着牆,背脊彎了幾分。
“崔揚,省委書記的大公子。”
“他為什麼要威脅白白?”阿普緊盯着蘇今昱的每一個表情。
蘇今昱自嘲的笑了笑,“崔家想和我聯姻。這人護妹心切,已經不是第一次針對江際白了。”
“不是第一次?”阿普轉過頭,斜觑一眼。
“之前把白白搞進監獄過,白白被打的保外就醫。”蘇今昱平靜的說,可是這平靜就像深海的表面,内裡其實早已驚濤駭浪,也許下一個浪就是滅頂之災。
阿普冷眸瞬間鋒利起來,身側的拳頭動了動。
“你想打我可以,但我們先想想怎麼處理崔揚。”
“還用想?你有顧慮?”阿普吐了一口煙。
“我自己無所謂。主要是我爸媽,他們主要業務還是在本地。”
“我來動手。”阿普扔了煙,站起來,“本來就是我的家事。”
蘇今昱眉梢挑起,嘴角勾了勾,沒有應聲。
他暫時不想和他讨口頭上的便宜。
先處理崔揚是重點,他早就想揍他了。
之前沒有正面交鋒,也是考慮到他爸媽,總不能讓父母苦心經營三十年的事業被他捅出簍子。
他是精明的商人,習慣性的權衡利弊,他心裡有一杆稱,即使是感情,也有它相對應的價值,性價比高的事,他更樂意做。
即使是對江際白也是這樣,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想要什麼。
隻是,和她結婚的性價比顯然不如直接包養來的高。
他朝着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走,沒有考慮身邊人的想法和處境。
一段感情的失去,從來都不是突然的。那些隐藏在細枝末節裡的猶豫、冷漠和放任都加速了感情的流逝。
也許人就是如此,擁有的時候不珍惜,真正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