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林悠一見他這樣子,趕緊沖過去抱住了他的腰。
“季年!你冷靜一點。現在不是和他們作對的時候,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沖動隻會造成更糟糕的結果。”
季年輕輕地笑了笑,對林悠挑了挑眉毛,又露出那種滿不在乎的笑。
就像之前他住在爛尾樓中、水泥管中時的那股灑脫勁,似乎什麼也不值得他擔心和害怕。
“悠悠,别怕,今天哥給你露兩手。”季年脫下工裝外套,露出裡面穿着的黑色短袖。
“季年,就我們這幾個人打不過他們的!退一萬步,縱使我們打赢了,他們有錢有勢,以後肯定還會報複我們!”
季年當做沒到一般。
他輕輕的摸了一下林悠受傷的臉頰,林悠吃痛的嗤了一聲。
“疼嗎?”季年眼中都是心疼。
“…還好,不是很疼。”林悠擔心他沖動,違心地說道。
“可是我疼。”季年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上,眼眸深沉似海。
林悠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了。
這個世界上為她疼而疼的人,有幾個?
剛剛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要奪眶而出。
她拼命忍着,擡起頭,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軟弱。
“傻瓜,想哭就哭。”季年将她的頭直接按在自己的心髒上。
林悠的眼淚像開了閥門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她哭也沒什麼聲音,隻有細細的抽泣聲,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肆無忌憚的哭泣。
她哭,不是是因為今天所受的委屈。吃苦、被冷待、受屈辱,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從小到大,她對苦難已經練成了一顆麻木的心。
但今天,有人說為了她的傷而疼,她破防了,淚崩了。
就在這大庭廣衆之下。
她将頭埋在一個男人的兇膛前,不管不顧的哭泣。
盡情嘲笑她吧,她就是這樣一個沒吃過什麼糖的小女孩,隻要有一個人能拿真誠待她,她就能跟他走。
季年兇前的衣服被浸濕,他也被她這洶湧的感情震住了。
想來是忍了很久。
成年人再成熟懂事,也需要一個出口。
季年猶豫了一下,就用雙臂圈緊了她。
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的拍着,輕哄着。
人群也漸漸散去,沒人好意思在旁邊盯着人哭看。再加上季年那個冷厲的眼神,帶着無形的威懾,也沒人敢一直看他們。
林悠終于哭夠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不敢擡頭,将額頭抵着他的心髒,聲音悶悶的啞啞的。
“對不起,剛剛失控了……是不是很多人在看?”
季年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故意道,“是哦,好多人在看。”
林悠更不敢擡頭,“唉,今天丢死人了。”
季年兇膛傳來一陣悶悶的笑聲。
“哭,有什麼好丢人的。丢人的是那些道德品行敗壞、傷害别人的人。我們沒有錯,沒有什麼好丢人的。”
林悠緩緩的将小臉擡起來,看着眼前黑色的布料上一片濡濕,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她小心的擡起眼皮看向季年。
“額…你的衣服…被我弄濕了…”
季年笑了笑,“沒事,回去幫我洗幹淨就行。”
他拿了一張紙巾,輕輕的按在她眼角和臉頰邊,替她擦去了眼淚。
他又拿了一張紙巾,折了一下,按在她鼻子上,“哼一下。”
林悠愣了一下,乖乖地醒了下鼻子。
季年毫不嫌棄地幫她把鼻涕擦幹淨。
“現在心情好一點了嗎?”季年将她剛剛被扯的紛亂的頭發一點一點理順。
“嗯,好多了。”林悠笑着點點頭。
盡情哭完一通,還有人給擦眼淚擦鼻涕,這種感覺真好。
季年真的很好。
季年拉了一把椅子過來。
“悠悠,在這坐着休息看戲哈。”季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爽朗明亮。
“?”林悠不解地問,“看什麼戲?”
“真人5D武打片。”季年朝她挑了挑眉,轉身拿上棍子,向門口那群悠哉悠哉曬太陽的人走去。
“唉!别……”林悠還沒說完,就被王芸芸捂住了嘴。
“男人為你出頭的時候,别拉後腿了!”王芸芸看着她笑道。
“可是,我擔心他受傷……到時候受苦的還是自己……”林悠還是很擔心。
“别怕,謝忠哥也去了,謝忠哥可是練過武術的!他會保護季年的!”王芸芸道:“啊,剛剛季年那溫柔的樣子,可真讓人迷糊,是不是?”
“……”林悠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季年雖然窮,但是長得真是好看,而且還懂得疼人,現在還為你打架,是我,我也迷糊……”王芸芸感慨道。
林悠望向季年的方向。
季年拿着棍子明目張膽的走過去,謝忠跟在他身邊。
那裡的人也看到了來人,但連站都沒站起來。
幾個彪形大漢互相對了下眼色,然後哄堂大笑:“蔡姐,有兩隻狗跑咱們門前撒野了。”
蔡英看了眼太陽,閉着眼睛擺了擺手,“路邊的野狗,打死了也沒人管。”
彪形大漢接到暗示,也站了起來。
他們有5個人,一個個身強體壯,紋着花臂,臉上橫肉縱橫,兇神惡煞,一看就是職業的流氓。
季年剛走近,就有人過來搶他的棍子。
他直接将棍子折成兩段,變成一對雙刀,一腳踢出去,将來搶的人踢出3米遠,砸在蔡姐的座椅旁。
蔡姐終于睜開眼睛,惡狠狠地對幾個彪形大漢說道:“給我往死裡打!不給他們點顔色瞧瞧,還以為我們是鬧着玩的呢!”
幾個大漢迅速圍了過來。
季年勾起嘴角邪笑一下。正好了,這段時間都沒人練手,手癢的很。
季年動作又快又狠,兩根棍子在他手上變成了最靈活的武器,三個人很快被他打趴下,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這邊,謝忠也不甘示弱,将兩個男人臉上打的開了花。
季年走向正要逃走的蔡姐。
蔡英沒想到這兩個男人這麼能打,看到5個打手都被打趴下了,趕緊想溜。
季年一把抓着她的領子,冷厲說道:“我本來是不打女人了,但今天例外。”
說完,他直接給蔡姐扇了十幾個耳光。
蔡英還想反抗,季年捏着她的手腕,指間巧妙一扭,就聽見蔡英殺豬一般的叫聲。
“我的手!我的手!啊……”
季年掐上蔡英的脖子,一寸一寸收緊,他的眼神冰冷如刀,他一字一頓地說:“不要動我的人。懂?”
蔡英被男人眼中的狠勁吓傻了,整張臉因為缺氧漲的通紅,她伸着舌頭費勁地點點頭,季年才松開手。
蔡英一下子蹲在地闆上,劇烈咳嗽。
沒人敢叫警察,也沒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