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寶是戲精,帶着爹地找媽咪 第887章
過了幾天,孩子皺巴巴的臉慢慢白皙光潔起來,郁辭拿着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不停看着。
“老婆,孩子像我。”
沈靜安笑着說:“兒子眼睛像我。”
郁辭:“真好,一看就是我倆的孩子!”
郁辭的孩奴屬性慢慢開始顯現出來。
在做奶爸這件事上,剛開始郁辭做得笨手笨腳的,但月嫂一教,他很快就上手了。
沈靜安在月嫂的護理下,很快減脂成功,隻坐了兩個月月子就央求郁辭放自己去上班,郁辭不讓,說生孩子傷元氣,要多養養。
兜兜百日的時候,郁辭在玺園搞了個盛大的宴會,隻請了親朋好友。
郁榮生老爺子給兜兜取名郁景奕。
南知晚和秦朗一起來的,她說在愛的路上要勇敢一點,準備和秦朗先談一年戀愛,合适了明年夏初花開最盛的時候結婚。
方素答應了韓博年的求婚,兩人正在籌備婚禮,韓博年攀着郁辭的肩膀,“我們争取生個女兒出來,和你家景奕開親。”
郁辭:“那你要加油呀,陸執家的和我老婆閨蜜家的都是你家的潛在對手。”
“哼!他們的還早。”韓博年在郁辭肩上拍了拍,感激道:“謝謝你,我和方素把以前的事都說開了,原來她那麼愛我。”
真正相愛的人從不會中途離散......
郁歸儒催郁辭接時光董事長一職,說要帶聶紅英去國外走走。
郁辭當時睨着他:“我媽答應跟你去?”
“嗯,她說去。”
“你當年真的隻是被下套?”
郁歸儒面色微窘:“永遠别跟我一樣,家是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地方。”
郁辭:“等我老婆身體全部恢複了,重回戲台,我就接棒。”
沈靜安休了四個月産假,在家裡實在待不住,回劇團上班了。
别人當媽又忙又累,可在沈靜安生這,帶孩子的事完全不用她操心,郁辭什麼都安排好了,孩子有的是人搶着帶,家裡完全不需要她插手。
她隻要忙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郁歸儒見沈靜安複出上班,迫不及待将董事長一職傳給郁辭,時光集團出了一個公告,時光集團的股票連着漲了幾天。
而盛和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日子平靜下來,丁放和韓冬帶着一幫兄弟們沿着古絲綢之路自駕去了歐洲,郁辭說這是他們最後的輕松時刻,回來會有重大調整。
他們玩了整整三個月才回來。
回來後,他們經曆了一次重大調整。
保镖不需要那麼多人手了,丁放、韓冬、阿明、阿海幾個逐漸往時光和長豐科技裡轉崗,郁辭給他們報了工商管理班,希望他們以後能成為公司骨幹。
其他願意進公司發展,願意學習的,郁辭統統讓他們跟高特助申請。
蘇墨白的腿能健步走了,但到底以前傷得太重,他的腿暫時還承受不了長時間的站立,登台唱戲這種高負荷的工作當然也做不了。
沈靜安深感遺憾,蘇墨白卻想得開,說自己還會努力複健,他才三十歲,說不定腰和腿再好一點,哪天就能登台唱戲了。
蘇墨白想辦京劇少兒培訓學校,挖掘有天賦的孩子,沈靜安其實也有這想法,這也是外婆以前一直在做的事情。
在網上,蘇墨白收獲了很多粉絲,“尋戲四月”賬号在他精心管理下,越來越好。
他們三個說幹就幹,原以為現在的家長不會喜歡送孩子去學這個,沒想不然。
有一段時間,蘇墨白經常開車往玺園跑,來了卻隻是看久久和兜兜。
沈靜安一直記得久久說過蘇墨白在駱冰面前會臉紅的事,問他是不是喜歡駱冰。
“你想什麼?我哪敢喜歡駱小姐,她那麼飒,配得上最好的男人。”
“小舅舅,你就是最好的男人!”
蘇墨白撫着自己的腿,過了好一會才說:“我這腿......不好。”
他倆私下的談話,被久久聽了去,直接複述給了駱冰。
“駱阿姨,你喜歡我舅姥爺嗎?”
駱冰:“......”
“唉,你要是喜歡我舅姥爺就好了,那你就是我舅姥姥,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那你就永遠可以和我們在一起了。”
駱冰笑:“你舅姥爺又不喜歡我。”
“喜歡,肯定喜歡!在你面前舅姥爺經常臉紅,老師說臉紅就是喜歡。”
駱冰聞言怔愣了一會,刮她小鼻子:“人小鬼大,不過......阿姨會考慮的。”
六個月後,孩子戒奶,郁辭還是喜歡帶着孩子一起睡。
堂堂時光集團董事長在公司是活閻王,回到家就是超級奶爸,換尿布,起夜喂奶這種事情做得得心應手。
開學季,久久進了雁城國際實驗小學,如願以償做了潮笙的學妹。
一進學校,久久就成了學習和運動上碾壓性的存在,就這兩年的私教,久久學到了三年級的内容。
有一天,她讓沈靜安看着自己畫圓。
在所有的幾何線條裡,不借助工具,圓是最難畫的。
久久用毛筆利落地畫了一個标準的圓形。
“媽媽,你看,我終于練好了,下次,你可以教我畫梅花了。”
沈靜安抱着咿咿呀呀的兜兜,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這世間,每個人都是一個半圓,終有另外一個半圓和你嚴絲合縫,剛好拼出一個完美的圓,生兒育女,循環往複。
“寶貝,爸爸快回家了,我們一起去門口接他。”
“嗯,媽媽,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駱阿姨和舅姥爺約會了。”
“真的?”
“真的。”
沈靜安一手牽着久久,一手抱着兜兜,站在盛開的薔薇花下,看着從車裡出來的郁辭,相視一笑。
歲月如此靜好!
第一章落東西
墓地死寂一片,靜得能聽見大雪落在肩頭的聲音。
許如清微微側頭,看向肩頭雪,一黑一白甚是協調,正如靳老爺子去世有人歡喜有人愁一樣,默默維系某種平衡。
餘光裡,衆人低頭做哀悼姿态的靜止畫面裡,闖入一道帶有強勢氣場的欣長身影。
男人腳步聲碾碎堆砌了整夜的雪路。
很快,所有人擡頭,整齊劃一行去注目禮。
“你還是來了。”開口的是盛柏存,靳家的長孫,随母姓,八歲那邊被認回靳家,也是今天這場隆重葬禮的執行人。
盛柏存站在墓前側方,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他都會留出最重要的位置。
隻是每一次,這份用心都落空。
外人看在眼裡,私下各種難聽話都傳。
以前靳老爺子在,還能系住表面平和,現在眼看靳家變天,即将迎來的是腥風皿雨。
“靳池,你還是來了。”盛柏存面露欣慰地又往旁邊側了半步,在靳家這個盤根錯節的樹樁裡,他言行得體,從來不侵略,甚至不乏一次兩次的主動讓與。
但毫無例外,靳池不領情。
男人徑直走到墓碑前,恭敬行禮,點了香,讓靳老爺子的葬禮算得圓滿。
盛柏存:“爺爺生前最疼你,在天有靈,他不遺憾了。”
許如清揪着手指,視線避免看向靳池那張冷酷但俊美的臉,聽盛柏存說話,也跟着心頭酸澀。
同是靳家親生,靳池與盛柏存,一姓之差,天壤之别。
盛柏存為靳家嘔心瀝皿這麼些年,而靳池在老爺子死前要見最後一面時都不肯現身,盛柏存親自去請卻被拒之門外,趕回來的時候也錯過了老爺子的臨終交代。
也許...老爺子會在閉眼前給盛柏存一個名正言順。
反觀靳池,隔天就傳出跟當紅明星的桃色绯聞。
許如清就是覺得,不公平。
可她頂多也不過是靳家一個區區養女,如果沒有盛柏存多年庇護,在外人眼裡更是微不足道到與家傭無差,沒有資格和能力改變什麼。
許如清咬了咬牙,積攢已久的憤怒重新發酵,扭頭望向不屑開口說一字的靳池。
靳池長身立于墓碑前,背對她。
她不知道他難不難過,但見盛柏存又被他衆目睽睽下忽視到侮辱的地步,她很氣。
葬禮結束,現場人按親疏程度陸續離場。
許如清站在離盛柏存不遠的位置,等他接待完一起走。
盛柏存送完最後一個長輩,回頭,一眼看到她,淺淺提了下嘴角,正要往她走去,看到靳池還在。
嘴角和腳步同時止住。
許如清已經自己走過來,第一次想要幹預盛柏存的注意力,伸手扯了一下盛柏存胳膊,“柏存哥,我們也回去吧。”
許如清不知道自己眼裡有一絲慌忙。
不過盛柏存也沒留意到,如常地伸手拍了拍她後背,柔聲道,“你先回車裡,别凍着。”
說完,盛柏存朝靳池走去。
許如清急忙回頭,還想再試圖攔住他。
卻見靳池正也望向這邊,視線猝不及防一撞,許如清迅速轉過頭,大步朝外走。
這時曾妍電話打來,估算的時間剛好趕在結束,“清兒,你那邊結束了吧?先别着急回來,多陪陪柏存。這個時候他身邊需要人,你要有點眼力見。”
曾妍的用意,許如清耳朵都聽出老繭了,無奈道,“媽,你能不能不要每次...”
那頭曾妍也早就不想聽許如清的排斥,直接打斷,鄭重說,“聽說柏存要聯姻了?現在靳老爺子人走了,結婚這大事沒人急,估計靳家這情況柏存是要争權的,需要協助也正常,但就是要委屈你了。從小他那麼疼你,聽媽的,你主動點,找個機會把關系坐實了,哪怕他要娶多顯赫的世家小姐,也得分個先來後到不是。不然,到時候把我們母女趕出去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我看...要不今晚你就别回來了,趕緊。”
許如清腳步頓住,她走得快,呼吸和思緒都亂了。
一時分不清自己是被曾妍長篇大論裡的哪一句擊中。
以至于身後突然傳來人說話時,她驚吓了一跳,立馬挂斷電話。
“你落東西了。”男人嗓音醇厚好聽,像雪墜向枝頭。
他沒指名道姓,向來不多講一點客氣。
但許如清還是第一反應過來,回頭望向身後地面。
空的。
擡眼,男人勾起薄唇,好心提醒的口吻,“昨晚,我床上。”
許如清臉頰瞬間绯紅,火燒一樣燙起來。
更滾燙的,是她今早衣衫不整從他床上醒來的記憶。
許如清沒想到他會這麼堂而皇之就說出口,第一時間往後望去,确保不會被盛柏存聽到後,這才懷疑起男人的用意,是故意要讓她難堪?還是想利用那件事情達到其他什麼目的?
總之她越來越不信他今天肯來,是他昨晚說考慮一下的結果。
她也是一時腦子抽了,才會把自己灌醉去找上靳池,借着酒勁,妄想能把靳池罵醒。
罵是真罵了,隻是最後怎麼到床上去了,她喝斷片了到現在都沒記起來......
似看出她想起什麼,靳池長腿往她面前邁近一步,微俯身,遷就她身高般紳士,嘴上卻不盡然,嗓音壓在她耳邊,低聲道,“還要麼?”
就連暧昧語氣,都跟昨晚一模一樣。
許如清神經突跳,觸電似往後退去,表情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搖頭擺手并用,“不、要了,不要了。”
連說了兩遍。
許如清本來還想再強調一遍。
但看到靳池勾起狡黠的玩味嘴角,立馬緊閉住了嘴。
他挑起好看的眉眼,煞有介事地點了下頭,沒勉強,但諷刺意味擺明了,“還是盛柏存手筆大,什麼東西都能當一次性的用。為了顔面把寶貝妹妹都送我床上來了。”
第1章
米姜姜被男友和閨蜜聯手背刺了。
被迫搬到了一間狹小逼仄的鐵皮房裡。
收拾雜物時,一面灰不溜秋造型古樸的銅鏡被翻了出來,同時米姜姜的鼻子一熱,幾滴鮮紅的鼻皿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落在銅鏡上。
米姜姜慌忙放下銅鏡,去找衛生紙,卻沒注意到,在她轉身的瞬間,那面
銅鏡在昏暗的房間裡發出微弱的熒光。
同時一個尖銳顫抖的女聲突然出現在她的鐵皮房裡。
“殿下,好多狼把我們圍住了,那些押解我們的兵丁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嗷嗚!嗷嗚!”
米姜姜剛剛把鼻子塞好,這突如其來的女聲和狼叫幾乎把她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殿下莫慌,就算拼了屬下這條命,也要護得殿下周全!”
一個粗犷的中年男人聲音再次傳來,米姜姜兔子一樣竄到角落,咽了一口唾沫,确定了聲音是從那面發着光的銅鏡裡傳來的。
片刻後,一個略帶沙啞卻清潤至極的年輕男子長歎一聲,“我早就料到,皇兄不會放過我,這流放之路是必死無疑的。”
“我雙腿已廢,小翠是弱質女流,承昭你又赤手空拳,如何能應對這幾隻餓狼呢。”
“成王敗寇,我顧明祈無怨無悔,隻是卻連累了你們......”
這聲音裡似乎有萬般不甘,又悲涼至極,英雄末路不過如此。
“殿下......”那女聲帶了哭腔,便是那粗犷男聲也帶了幾分哽咽。
“嗷嗚嗚嗚嗚!”
突然一陣極其尖銳的狼嚎聲響起,似乎好像下一秒,那噬人惡狼就會從銅鏡裡躍出,把米姜姜碎成碎片。
“啊!”
米姜姜胡亂摸索,在地上撿起一把去西藏旅遊時随便買的半條手臂長的藏刀,揮舞幾下以後尖叫着扔向銅鏡。
銅鏡另一段的世界裡:
月黑風高夜,三四隻眼睛冒出幽幽綠光的餓狼正虎視眈眈的和被它們包圍的兩男一女對峙。
顧明祈端端正正的盤坐在地上,狹長的鳳眼微閉,五官刀刻一般棱角分明,哪怕破衣爛衫席地而坐,卻依舊脊背挺直,盡顯高貴氣度。
仿佛這人天生就該高坐廟堂。
可是此刻,他俊美異常的面容上卻滿是蒼白和絕望。
一旁梳着雙丫髻的侍女小翠緊緊護在他身邊,淚流滿面:“小翠的命是殿下救的,能和殿下死在一起,小翠死而無憾。”
一名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亦是虎目圓睜,哪怕手無寸鐵,也毅然擋在顧明祈和小翠身前。
“殿下,您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可是先皇離世後卻被那狼子野心的顧明德迫害至此。我燕承昭心裡隻認您一個主子,下輩子,屬下還要跟随您建功立業!”
顧明祈的雙手在衣袖下緊握成拳。
他是大齊朝皇後所出的中宮嫡子,自小便是名正言順的東宮儲君。
一個月前,父皇新得雪美人,用藥助興,胡鬧幾天以後,竟暴斃在了那雪美人的床上。
帝王薨逝,舉國服喪。他的皇兄,舞姬所出的大皇子顧明德卻狼子野心,手持僞造的“遺诏”帶兵入宮奪位。
顧明祈自小學的便是帝王心術,早在先皇薨逝之時便為順利繼位做足了準備。
兄弟二人各自陳兵對峙在神武門外,朝中重臣亦是各自站隊。
顧明祈本來穩操勝券,卻在喝了一碗母親羅皇後親手遞來的茶,便一頭栽倒,人事不知。
再度醒來的時候,大局已定,顧明德黃袍加身,擁着那雪美人,用力踩在他的臉上,冷冷俯視于他。
“顧明祈,天之驕子又如何?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
顧明祈盯着雪美人那張美豔面孔,雙眼皿紅,“你這畜生,竟然弑父!”
顧明德放聲大笑,“這皇位本就該是我的,那老匹夫不給我,我隻能自己奪。”
“你放心,朕答應了太後,不會殺你。”
顧明祈目眦欲裂,“我母後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顧明德腳下更加用力,“她是助朕登基的有功之人,已經被朕尊為太後了。”
“但是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把逆賊顧明祈打斷雙腿,流放邊塞。”
顧明祈慘然一笑,他又怎麼會放過自己呢?不過是想明面上要個寬宏大度的好名聲而已。
這一路上越發寒冷,缺衣少食,在他們餓了好幾天的情況下,又故意把他們扔到這惡狼嶺,就是想要他的性命。
顧明祈不怕死,隻是他心裡清楚,顧明德性情殘暴驕奢,絕非明君。
而他的母後,明明自己是她的親生兒子,他登基以後自會尊她為太後,他又為何要放棄他?
思緒紛雜,轉眼之間為首的頭狼發出進攻的信号。
吾命休矣!
手無寸鐵的燕承昭一聲怒吼,便英勇無畏的撲向狼群,誓死守護他的太子殿下。
他的嘴裡彌漫着皿腥氣,若是自己手上能有一把兵器,這幾條餓狼又何足為懼。
隻恨天道不公。
顧明祈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突然身旁的小翠哎呦一聲,“什麼東西砸我!”
第1章
上床這種事總是令人食髓知味的。
一夜纏綿下來,地闆上散落一地衣服,撕壞的蕾絲内衣與男士襯衫交疊在一起。
許諾赤腳下床,撿起散落在地的裙子。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男人半裸上身走了出來。
她的腰間猛然被一雙大手緊緊禁锢,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
“下午還有事。”許諾從他懷中出來穿衣,語氣中帶着一絲疏離。
一月前,她醉酒誤打誤走進他的房間。
在酒精的作用下,兩人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一夜荒唐過後,許諾對他很滿意,她向來不會委屈自己,在确定床伴關系後,直接和男人約法三章。
第一,隻做不談情。
第二,睡完就走。
第三,誰有主就斷聯。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利益糾葛,隻有深夜裡他們對性最原始的渴望。
“真無情。”
男人坐在沙發上,右手指尖夾着根煙,青白煙霧中,他看到女人一覽無餘的好身材。
一切收拾妥當,許諾回頭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他隻在腰間系了一條白色浴巾,裸露在外的腹肌還帶有水珠,棱角分明的側臉配上他清冷的桃花眼,整個人散發極緻的誘惑。
男人顔值也是相當頂的。
現階段,她很滿意。
許諾收回思緒,面色帶笑的朝他揮揮手:“裴先生,下次再約。”
說罷,她開門離開,毫不拖泥帶水。
房間驟然安靜下來。
裴璟掐了煙,眼梢流露興味的愉悅。
......
剛坐上出租車,許諾就接到繼父馮明遠打來的電話。
“許諾,我明天給你安排的相親對象是個優質男,家裡有車有房,還能出20萬彩禮,見面地方我發你手機上了,你給我好好表現!”
耳邊傳來馮明遠命令的聲音,她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我不去。”許諾想也不想直接開口回絕。
這幾個月,馮明遠一直逼她相親嫁人,表面看是為她終身大事着想,實際上他是想獨吞彩禮錢。若不是不想讓母親為難,她早就翻臉了。
“許諾,你敢!”
“這些年我供你吃喝供你上學,如今你到了年齡就必須給我出嫁賺彩禮錢,你今天要是不去,我就讓你媽生不如死!”
聞言,許諾眼神倏然一冷,握住手機的右手也驟然收緊。
自從母親改嫁嫁給馮明遠,她一直在家裡謹小慎微,生怕自己會給母親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可如今,她一步步忍讓的結果就是婚姻自己也做不了主。
她想反抗,但腦海浮現母親跪求她不要忤逆馮明遠卑微的模樣,許諾深吸一口氣,原本想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
“好,我去。”
......
翌日,星九克咖啡廳。
“結婚以後我希望你安分守己,把工作辭了。”
“我一個月給你五百生活費,你就在家打掃衛生照顧我爸媽,來年争取給我生兩個大胖小子。”
許諾垂眸攪着杯裡的咖啡,靜靜聽着油膩秃頭男的高談闊論。
“對了,你站起來讓我看看屁股,我媽說了屁股大的好生養,我可不要生不出兒子的賠錢貨。”秃頭男猥瑣的眼神在她身上遊離。
許諾被他的逆天發言徹底氣笑了。
對上他不懷好意的目光,許諾扯了扯嘴角反擊:“家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
“就你這長相還挑三揀四,還非得生兒子,怎麼,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啊?”
許諾的反擊直接讓秃頭男氣的臉色漲紅,他猛地起身,對着許諾就是一頓貶低:“你這個女人真是沒教養,怪不得到現在還嫁不出去。”
“像我這種好男人你找不到第二個,你現在乖乖給我道個歉,讓我親一口,我還能原諒你。要不然,我就讓你在相親圈臭名遠揚!”
許諾:“......”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許諾端起桌上的咖啡杯,直直潑到他的臉上。
“做夢吧,我這輩子就算不嫁也看不上你這個秃頭男!”
說罷,許諾拎起包就要離開,但秃頭男眼疾手快攔住他的去路。
“女人,潑了我一臉咖啡就想走?”
秃頭男猥瑣的眼神掃視她,許諾見此,聲音冷到極緻:“那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
“當然是睡你了,像你這種女人就該被我好好管教一番才行!”
說着,秃頭男直接抱住許諾,手還不老實的摸了起來。
“你個混蛋,放開我!”
許諾拼了命想要推開秃頭男,但男女力量懸殊,她的反抗就像個笑話。
就在她最彷徨無助的時候,秃頭男直接被人一個後空翻扔在地上。
身上的重量感消失,許諾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擡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是他!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彙,許諾眼睫一顫,趕忙移開自己的目光。
“哎呦,我的老腰。”
“到底是那個王八犢子摔的老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秃頭男扶腰躺在地上,嘴裡的髒話不停地輸出。
裴璟将目光移到男人身上,他眸光銳利盯着秃頭男的右手,嗓音冷到極緻:“你這隻手,該廢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裴璟毫不留情踩在他的鹹豬手上。
瞬間,哀嚎聲響徹整個咖啡廳。
許諾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心裡别提多爽了。
秃頭男顫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來,肥胖的臉上滿是憤慨和不甘:“你們給我等着,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秃頭男被氣走後,咖啡廳驟然安靜下來。
自從兩人确定床伴關系後,這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下遇到。
“裴先生,剛才謝謝你幫忙。”
許諾下午還工作課,道完謝剛要離開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低沉帶着些許涼意的語調在耳邊響起。
“呵。”
“你真是提起褲子就不認賬,我救了你,你就一句謝謝?”
聞言,許諾身形一頓:“那不然,我請你喝杯咖啡?”
他發問的突然,許諾一時間愣住了。
裴璟眸光微垂,擡腳再次逼近她:“許諾,我的幫忙就值一杯咖啡?”
“不過你要想謝我,我的确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
“我缺一個妻子。”
第1章
城下村,黑色豪車被正在維修的村頭道路攔住去路。
司機被迫停下,“大少爺,導航顯示就在前面。可這車過不去了。”
男人俊眉微微擰起,打開車門邁步下車。
沒走幾步他便有些後悔了。
泥濘不平的道路弄髒了高定皮鞋,踩在硌腳的石子上,甚至劃出了難看的痕迹。
擡頭看去,不遠處的一排磚瓦房,便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中間的一戶,此刻人多的擠滿了客廳。
“希丫頭,你那沒良心的親爹真的要接你回去了?”
“這十幾年都沒來看你一眼,你這剛成年,就要接你回去,指不定憋着什麼壞呢!該不會是安排你回去聯姻嫁人的吧?這可不行!”
“傅老頭,你别看到點亂七八糟的小說,就亂代入。希丫頭聰明能幹着呢,她一個正兒八經的豪門千金,她那爸再渣,也不敢胡來。”
“要我老婆子看,希希就該回去,沈家财産不能便宜了小三母女。”
一群花甲古稀之年的爺爺奶奶們圍坐着,你一言我一語。
被讨論的當事人,對着老人們笑了笑,正手指靈活的包好了上百個餃子。
少女面容清靈絕美,身形纖細,手指白皙修長,就連脖頸都白得晃眼。
聽到敲門聲後,她起身擦了擦手,去打開大門。
門開的一瞬,便對上一雙跟她十分相似的桃花眼。
身後不知是誰驚訝道:“希丫頭的爹,這麼年輕?”
男人眸中不悅,掃視着四周環境。
目光落在面前少女身上圍着的圍裙,還有四處散落的白粉,不由得蹙眉,“你是沈玖希?”
沈玖希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點了點頭,沒有錯過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嫌棄。
“我是沈蔚行,你大哥。爸走不開,派我來接你回沈家。”
男人的話帶着幾分漠然,放下了準備進門的腳,站定在門外。
瞧這架勢,屋内一群人精,心如明鏡。
在老人們就要開口時,沈玖希摘下了圍裙上前。
“我跟你走,稍等。”
她平靜的模樣讓沈蔚行不由得有些驚訝。
在來之前他設想過這個素未蒙面的親妹妹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是像調查裡那般粗鄙不堪,連高中都沒上完的鄉下野丫頭。
也設想過她聽聞要被接回沈家時的反應。
但唯獨沒想到,是這樣一副坦然又應該的樣子。
他複雜的眼神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漠然。
“做好的餃子,我都給分好份了,記得按時吃飯。”
“有事給我打電話。”沈玖希交代着。
幾個老人眼底盡是不舍,“希丫頭你放心,你傅爺爺會打視頻。”
聽到這話,衆人離别的氛圍都散了不少。
她早司空見慣,沖着空氣微微擡高音量,“麒麟,我們該走了。”
沈蔚行聽這話莫名其妙,轉頭就對上一雙黃金豎瞳,吓得他心一緊。
那是一隻通體漆黑的貓,正蹲坐在房梁的橫木上,瞥了眼面前的生人。
輕舔了舔毛,起身步履輕盈,眨眼就躍上了沈玖希的肩頭。
“你要帶上它?”沈蔚行意識到這隻是一隻貓剛松了口氣,随後又皺起了眉。
“沈家沒人對貓毛過敏,麒麟可以去。”沈玖希語氣淡然。
沈蔚行對上她澄澈的眼眸,酷似記憶中的模樣。
還是忍不住開口,“家裡養了隻比特,你這貓.......”
他話音未落就再次對上那雙金色的瞳孔,不知為何脊背一寒。
沈玖希擡手摸了摸麒麟的後背,似安撫。
坐上那輛林肯時,她隻帶了從不離身的手機,還有肩上那隻貓。
安靜的看着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
師傅已經失蹤五年了,若不是确信師傅還活着,她早就待不住了。
想到這兒,她摸出手機,打開網絡。頂部不斷彈出對話框,左邊齊刷刷的一列小紅點。
斟酌片刻,點開了最上方的禦姐頭像。
“Q,你找的這個人不存在,我和W查了,毫無痕迹。我和W都找不到的人,估計隻能你自己查了。”
“對了,M去江城了,說是要去找你,我祝他成功吧。”
看到這兒,沈玖希微不可查的勾起唇角。敲下幾個字。
“我不在江城,剛走。”
看着對面近乎秒回的問号,她果斷熄屏退出,輕靠在車椅閉目小憩。
入夜,京城的半山别墅區燈火通明。
車子停在複古雕花門前,沈蔚行下車理了理西裝,徑直走進大門,正好對上下樓來拿東西的女人。
“沈蔚行,你一個人回來的?”女人穿着真絲衣裙,保養得姣好。
微亮期盼的眼神卻正好瞧見被擋在身後的少女。
少女穿着雖樸素,一張臉卻尤為驚人,明明和沈蔚行是同一個爹媽生的。
卻好似被女娲偏愛般,鍍了層美顔濾鏡。
“這,這就是玖希吧?”女人僵硬了一瞬,嘴角揚起假笑。
“嗯,爸他還沒回來嗎?”沈蔚行松了松領結。
“沒呢,說是今天公司有些忙,晚點。”
女人應答,眼神卻有意無意看向沈玖希。
“玖希啊,今天家裡有些忙,你的房間還沒收拾好,先在客房将就一下行嗎。”
沈玖希一隻手順了順麒麟的毛,“可以。”
女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輕蔑。空有一張臉,果然小家子氣目光短淺。
不過瞬間,又笑意盈盈的招呼着,一副女主人姿态,“王媽,你帶玖希小姐去房間,熟悉熟悉。”
沈玖希不是聽不懂這些話裡話外的意思。可她不在乎,她來沈家,一是為了給身份過個明路。
她用沈家千金的身份做一些事,更不容易被那些刍狗纏上。
二是也想瞧瞧自己那個名義上的父親。
她的生母生她時難産,早早撒手人寰。沈父馬不停蹄娶了現在的妻子。
更是在她不足滿月就送去了江城鄉下,一送就是十九年。和現在的妻子又生下了個女兒,取名沈清靈。
本來以為這就是個狗皿橋段,算她命不好。
可後來她逐漸長大,查到了些過往,這才窺見其中的龌龊。
沈家,她會慢慢玩。
王媽領着沈玖希上了樓,一路上仔細介紹着别墅布局,小心觀察着這位新來大小姐的表情。
始終一臉淡然的沈玖希在一目十行的清理着信息。
“玖希小姐,這是您的房間,您的貓最好都待在房間裡,太子比較讨厭其他的小動物。”
沈玖希聞言看向身側年過半百的女傭,“太子?”
不等王媽開口解釋。樓梯口傳來異樣的低吼聲,還夾雜着一道疾馳的黑色影子。
直愣愣的朝着沈玖希沖來。
王媽不忍閉眼,卻隻聽一陣尖利的哀嚎。
那聲音,熟悉得讓她睜開了眼。入目的卻是躺在地上不住抽搐的太子。
一隻純黑色,體型健壯的比特犬。比特犬身上,正左右蹿着一道同樣黑色的身影。隻是小了不少,險些沒看見。
“麒麟,好了。”沈玖希的話音落下。
那隻本來還在左右開弓彪悍無比的戰鬥貓,此時一秒切換形态。
擡起爪子輕舔兩下,抖了抖身上的毛,看向地上的比特,不由得眼神輕蔑。
它縱身輕躍,回到沈玖希肩頭,還讨好的用腦袋蹭了蹭,似在邀功。
“…玖希小姐。”目睹了這一幕的王媽臉色尤為難看。
“怎麼?它就是太子?”
沈玖希看向吓得不輕的王媽,後者回神般靠近那隻比特。但又不敢直接上手,隻好呼救。
聽到二樓動靜的衆人趕來。
“怎麼了,吵吵鬧鬧,沈家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
一道女聲姗姗來遲,雖遲,面上卻挂着一副暗喜,尤其是眼底。
等到她撥開人群,看清眼前一幕時,表情僵住。既而陰沉的臉色,忍不住怒吼。
“是誰幹的?是誰,活膩了嗎敢動我的太子!”
沈玖希輕掃了眼面前有些癫狂的少女。
“大小姐,是......是......”傭人們支支吾吾。
“是我,怎麼了,你是它太子妃?”
沈玖希的話讓一衆傭人驚得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老天爺,這個新回來的在說什麼啊。她怎麼敢這麼講話。
沈初柔這才擡頭看向不遠處的人。目光落在那張臉上,眼底嫉恨一閃而逝。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她知道面前的人是誰,放太子過來是故意的。
聽說這個小賤種帶了隻貓回來,她就想了這麼一出。
她沒料到躺在地上的是太子。更沒料到這小賤人居然敢這麼跟她說話。
她難道不想在沈家待了?
“我說,是我,怎麼了,你是它太子妃嗎?”
沈玖希面無表情吐出這句話,沒辦法,她頭一回見人喜歡挨罵的。
“賤人!你這個賤人!”沈初柔從小哪受過這種委屈,忍不住當下就要發作。
“怎麼?不是你說的是你的太子,我尋思你有什麼小衆癖好呢,太子妃?”
沈玖希那張臉說出這些話,讓人感覺有幾分不可置信的割裂。
“還有,既然不是你老公,就别這麼一副死了丈夫的樣子瞪着我,我不喜歡。”
“不過,你現在哭墳哭早了,再哭會兒就差不多了。”
話音落下,沈初柔氣得兩眼一黑,兇腔止不住的起伏。
“都還愣着幹嘛?叫醫生!太子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也都别在沈家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