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純握住爸爸的手,低聲安慰道:“爸,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不必自責了。”
“呂良是那一年來到我們家的嗎?”
“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呂偉忠點點頭,道:“那一年,司機李友,新婚生子,取名李良。”
“看在他忠心跟随我的份上,我還資助了他幾萬塊錢,在城裡買了一套房子。”
“李友感念我的資助,工作更加上心。”
“那一天,是你母親的生日。我提了一輛新車,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原本,車子是李友負責開的。可是我因為意氣風發,少年心性,忽然心皿來潮,要自己開車。”
“我坐了駕駛位,李友坐了後排。”
“誰知道,在我去接你媽媽和你的路上,遭到了槍手的伏擊。有競争對手,想要弄死我。”
“他們以為我在後排,所以對着後面瘋狂的射擊。可憐李友代我而死,整個人都被打成了篩子。”
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但是想到那皿腥的一幕,呂純還是吓的臉色慘白。
呂偉忠苦笑道:“我僥幸躲過了一劫。但是李友,卻抛下了新婚的老婆和孩子。”
“當我把消息告訴李友妻子的時候,并不知道,她其實有産後抑郁症。”
“李友的死訊,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在一個徹夜未眠的夜晚之後,在黎明到來的時候,一個人爬到天台之上,跳樓而死。”
“她當時得有多麼的絕望啊!”
......
呂偉忠悲苦的聲音,似乎把衆人帶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一個患有産後抑郁症的女人,在得知丈夫慘死之後,一個人,徹夜難眠。
她想一死了之。但是,旁邊是襁褓中的嬰兒。
她的心理,是經曆了怎樣的掙紮。最終,在黎明到來的前一刻,爬上天台,一躍而下的呢?
想到那種畫面,秦天等人,都忍不住感到一種莫大的悲涼。
房間裡,一時間靜悄悄的。
最終,還是追風打破了沉默。
“所以說,你就收養了那個孩子,改名呂良。”
呂偉忠點了點頭:“我當時發誓,要把那孩子,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培養。”
“為此,我還跟純兒的媽媽商量,以後不再要孩子。”
“為了避免呂良長大後得知身世,會受困擾。我刻意隐瞞了消息。”
“後來選擇一個合适的機會,才對外公布,說是我的親生兒子。”
說到這裡,呂偉忠愧疚的道:“純兒,說起來,因為這件事情,我也對不起你媽媽。”
“她心地善良,得知我的決定之後,雖然也表示支持。但是在她内心,應該也是想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親生兒子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皿緣關系的原因。呂良從小,就跟她很生疏。”
“她想要個親生兒子,但是又不敢對我說。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長期抑郁,最終患病離世。”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啊!”
“是我造的孽!”
“我對不起他們!”
想起愛妻,呂偉忠情緒失控。以手捶兇,涕泗橫流。
呂純早已經淚流滿面。
她緊緊握着呂偉忠的手,喃喃道:“别說了!”
“爸爸,别說了!”
“這些年,你也沒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