缦胡纓很清楚,自己死不了。
陳天龍這一刀雖然力量恐怖,但想要殺了自己,卻還有些不夠看。
但他現在一動不能動,與癱瘓有何區别?
此刻但凡有一個敵人出現,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他在皿殺部落當了好些年的王牌殺手,不知得罪了多少仇家。
即便他是半步先天武者,感知力驚人,也很難保證周圍完全沒有隐匿着仇家。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閉目養神,盡快恢複力氣。
他必須在路人發現并報警之前,或者仇家露頭之前,先恢複足夠的力氣,殺掉陳天龍,完成任務,然後再找個地方養傷。
至于陳天龍......
陳天龍現在癱軟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已然陷入了昏迷狀态。
缦胡纓見多識廣,意識到陳天龍剛才之所以爆發出那麼恐怖的力量,應該是使用了一種特殊的武學秘法。
這種武學秘法,能夠在短時間内挖掘一個人的極限潛能,但代價卻是抽幹體内所有力量和精氣神,會迅速陷入虛脫昏迷的狀态。
如果使用不善,甚至會損害武學根基。
當然,這一招最大的副作用,還是使用之後,如果敵人不死,或者敵人還有幫手,那麼昏迷後的使用者,就隻能像粘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這對于缦胡纓來說,是一種安慰。
既是心理上的安慰,也是生命上的安慰。
畢竟如果一個大圓滿武者能夠在正常情況下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對他這位辛辛苦苦才爬上半步先天境界的武者來說,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心理打擊。
可如果他使用了武學秘法,那就解釋得通了。
而且,陳天龍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剛好可以給他喘息修養的機會。
他是半步先天武者,身體機能遠非普通人可比,他估摸着最多半個小時,自己就能恢複一成實力。
雖然隻是一成實力,但也足以讓他砍掉陳天龍的腦袋,然後潇灑揚長而去。
隻是老天似乎從來不喜歡遂人願。
“嘻嘻。”
就在缦胡纓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半個小時喘息之機的時候,一道俏皮的嬉笑聲,忽然自街上響起。
下一刻,一個赤着一雙白淨小腳的絕美少女,便嬉笑着出現在了缦胡纓的視野内。
看到這絕美少女,缦胡纓瞬間瞳孔一縮!
“你......怎麼在......這?”
“嘻嘻。”
絕美少女嘻嘻一笑,赤着小腳緩緩走來,可神奇的是,現在明明在下雨,地上也都是雨水,可她的小腳卻偏偏不濕半點,依舊潔白如玉!
“師兄,你偷了師父的秘籍,叛出師門,我已經跟了你大半年啦!”
聞言,缦胡纓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眼前這絕美少女是他的同門師妹,按理說實力比他低才是,為什麼跟了他大半年,他卻全然沒有半點感覺?
除非......
“師父收你為關門弟子了?”
“不然呢?”
絕美少女嬉笑着道:“師父誇我天資聰穎,天賦絕倫,便收我為唯一的關門弟子啦,傳授了我一些好本領,這才能悄無聲息地跟在師兄身後嘛!”
缦胡纓冷聲道:“那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動手?”
“怎麼敢動手呢?”
絕美少女楚楚可憐地道:“師兄偷了師父的秘籍,肯定練了些保命底牌,萬一你不憐香惜玉,用些我沒見過的底牌,一劍殺了我怎麼辦?”
“隻可惜,師兄啊,你這人怎麼都好,就是謹慎得太過頭了。”
“如果你一上來就用全部實力,這小子肯定已經死過了。”
“誰能想到,他竟然還有這種挖掘人體潛能的秘法,害得你連底牌都沒機會用,就倒下了。”
“這樣也好,我也總算能将你帶回去找師父交差了。”
聽到這話,本就面色蒼白的缦胡纓,臉色更加難看了。
因為絕美少女這些話,直說到了他的心坎兒上。
如果能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保證一劍就劈了陳天龍,怎麼會給陳天龍動用底牌的機會?
謹慎過頭,竟害得自己成了師妹的獵物。
“我們師門做事呢,曆來是有恩必報,不欠人情的。”
絕美少女将目光投向死狗一樣躺在地上昏迷的陳天龍,語氣雖然認真,但絕美的小臉兒上始終浮現着俏皮的神色。
她赤着小腳,緩緩走到陳天龍身前蹲下,從懷中取出一隻瓷瓶。
接着,她從中倒出一枚丹藥,塞進了陳天龍的嘴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