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大彪的嘲弄聲在廳内響起時,廳内忽然安靜了下來。
人們看向陳天龍,或憐憫,或嘲笑,或抱着膀子看大戲。
許寅皺了皺眉,忽然拍桌而起。
但不等他說些什麼,陳天龍已攔住了他。
陳天龍淡淡一笑,看向胡大彪,以及胡大彪懷中的那個嬌豔女人。
“新婚快樂。”
呼。
聽到陳天龍這四個字,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嘲笑聲。
“陳天龍上學的時候就是個不起眼的角色,現在依舊是個敢怒不敢言的廢物。”
“當年胡大彪轉進咱們學校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周桉桉。”
“胡大彪是富二代,隻用了一個星期,就把周桉桉追到了手。”
“可周桉桉當時畢竟是陳天龍的女朋友啊!”
“那事兒之後,陳天龍這個廢物,不僅沒敢找胡大彪報仇,還直接退學去當兵了,窩囊廢就是窩囊廢。”
聽着周圍的嘲笑聲,許寅和丁漁臉上都露出了愠色。
陳天龍也陷入了回憶中。
周桉桉是班上的數學課代表,陳天龍又數學偏科嚴重,經常找周桉桉輔導,一來二去也就和周桉桉談了戀愛。
上學時,陳天龍本以為世間戀愛都是純潔無垢的,但胡大彪的出現,打破了他的幻想。
口紅鮮花、各種驚喜派對、每天豪車接送......
隻用一個星期,胡大彪就用金錢攻勢拿下了周桉桉。
同學們都說陳天龍是個窩囊廢,不敢找胡大彪報仇,甚至直接選擇退學。
但隻有陳天龍知道,他曾一個人拎着搬磚,将胡大彪堵在酒店門口。
可胡大彪當時隻是不屑地看着他,周桉桉上來給了他一巴掌,讓他離胡大彪遠一點。
陳天龍和周桉桉談了一年,也隻敢拉她的手,怕顯得輕浮,連嘴都沒敢親。
可周桉桉和胡大彪剛談一周,就去酒店開房了。
這才是讓陳天龍心灰意冷沒有參加高考的原因。
來金海大酒店之前,陳天龍也在想,有沒有可能遇到胡大彪和周桉桉。
如今真的遇上了,陳天龍發現,八年前的悲痛欲絕、心灰意冷,竟顯得如此可笑。
這八年來,他的心髒,早已被皿與火淬煉得比鋼鐵還要堅硬。
“新婚快樂?哈哈哈哈。”
胡大彪摟着周桉桉坐下,譏笑道:“陳天龍,說起來,我還真得感謝你呢。你雖然和桉桉談了一年,但謝謝你讓她守身如玉,最後白白讓我得到了她!”
胡大彪家裡是包工地的,從小到大耳濡目染,他已經粗魯慣了。
隻要能羞辱陳天龍,他絲毫不在乎自己說的這些話,會不會讓周桉桉難堪。
反正周桉桉對他早已經死心塌地,在他看來,周桉桉不過是個名聲不錯、身子幹淨、家世過得去的生育機器罷了。
“老公,你和這廢物說那麼多幹嘛啊?”
周桉桉摟着胡大彪的胳膊,嬌嗔道:“那個窮鬼,怎麼比得上你啊?幸好遇到你,每天可以坐車上下學了。”
聞言,陳天龍唇角勾出一抹譏诮的弧度。
年輕的時候,人們總是喜歡好看的異性。
長大之後才發現,性格和品德多麼重要。
丁漁嗔了陳天龍一眼,道:“上學時我就說過她不是什麼好女人,現在你總信了吧?”
陳天龍笑了笑,沒有說話。
許寅則在一旁咂了咂嘴,道:“女人最了解女人嘛。陳天龍,你早應該聽咱們丁大校花的了。”
“過去的事兒,不提了。”
陳天龍淡淡一笑。
“唉。”
見狀,許寅和丁漁也隻能歎了口氣,不再提起。
隻是陳天龍想翻篇,胡大彪卻抓着這個話題不放。
同時,他色眯眯的目光不斷從丁漁身上掠過,這是想要以打壓陳天龍的方式,在丁漁面前炫耀自己的魅力和實力。
“陳天龍。”
胡大彪昂了昂腦袋,高聲道:“聽同學們說你剛退役,找工作了沒有?應該還沒有吧,要不去我爸的建材公司當個保安吧。這樣,看在老同學的份上,别的保安一個月兩千二,我給你開三千,怎麼樣?夠照顧你吧?”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聲。
“當然啦,如果你覺得保安不夠體面,也可以去我家給我和桉桉當保姆。”
胡大彪得意地道:“我給你一個月開五千,還給你配一輛買菜車,隻是你每天伺候我和你前女友,我怕你得心髒病啊。”
“還得給你買保險,你這一個月五千,可不太好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