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前方這幾萬流民身上的氣勢,很快就散去了不少,其中有很多人彼此對視,首鼠兩端。
城樓上的穆弘也是驚了,他連忙扭頭看一下身側的張橫。
張橫咬着牙,擰巴着滿臉的橫肉。
他先是對着武植一陣破口大罵,之後怒吼一聲:“兒郎們,給我殺!殺了武植,把那些金銀财寶全搶了,大家平分!”
幾萬人當中傳出了一陣喊殺聲,這些都是張橫和穆弘的手下,他們藏匿在人群當中,同時也領導着幾萬流民,朝前奔湧而去!
城樓上的張橫,看到這麼多人朝着武植湧上去,頓時嘴角帶着一抹冷笑。
“不知死活的東西!就憑你們這點人,居然還妄想攻打臨河縣城?”
“更愚蠢的是,還把這麼多金銀展現出來,嘿嘿!這不是明擺着等着我們收刮嗎!?”
武植這一邊,冷無雙眼看着眼前這烏泱泱一大片人殺過來,頓時感覺自己的心口有一點窒息。
哪怕她武功絕頂,但站在這戰場之上,前方敵人如此之衆,還是在視覺和心理上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冷無雙立馬用内功傳音給武植:“武植,你還不退過來,真的想要找死嗎?”
武植沒有轉身,更沒有後退,他微微仰起頭,那撲面而來的狂風吹起了武植的頭發。
這一瞬間,冷無雙眼中的武植,他的背影不知為何變得無比高大。
隻見武植突然高高地揚起他的右手,身後兩千餘人當中沖出了五百來号人。
他們個個手中抓着長槍,朝着武植所在的方向快步奔跑。
而當武植的手下放的一瞬間,這些五百多号人立馬如同剛才武植那般,将手中的長槍對着眼前烏央央的5萬人飛刺了出去!
對方人數衆多,根本不需要瞄準!
“嗖!”
“嗖!”
“嗖!”
這五百來号人在訓練的時候練的就是飛槍!
長槍在空氣當中劃過一道又一道漂亮的抛物線,朝着五萬流民密集射了過去。
而站在這五萬多人的群體當中,他們就隻看到前方那長槍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呼嘯而來!
許多人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長槍已經穿透了他們的身體,筆直直地将他們釘在了地面上!
有的長槍甚至同時穿透二人的身軀,在殺死二人之後,居然同時将他們的身體傾斜着立于地上!
流民的沖鋒,幾乎是一下子就停頓了下來。
無人再敢上前!
眼前這個景象實在是太過于駭人,剛才還在他們身邊嚷嚷着要去馬車上搶奪金銀的同伴,一個個死在了他們的身邊。
而且還立在地上,那鮮紅的皿液順着長槍的木杆子,汩汩而下。
還有人沒死的,但是被長槍穿透了身軀,隻能不停地發出哀嚎、慘叫!
他們顫顫微微地伸出手,向身邊的同伴或者親人求救。
哀嚎聲和求救聲,彙聚在一起,使得這些流民的步伐變得異常沉重,個個都不敢再往前沖刺!
城樓上張橫也是慌了,當下讓邊上的人立即擂鼓,人群當中,張橫的這些手下也是不停地鼓舞、催促身邊這些流民往前沖!
人群再一次奔跑、沖鋒,隻不過相比之前,氣勢要弱了幾分。
幾百米的距離,對于正規軍人而言,幾下就能沖到。
可是這些流民數量雖然龐大,但個個瘦得跟幹柴一樣。一開始受到鼓舞的時候,跑得那叫一個飛快。
可是跑到中斷的時候,其實他們身上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等到兩軍對殺時,場面幾乎是一片倒!
刀,武植手中的刀,在空氣當中劃過一道接一道淩厲無比的圓弧!
他就如同那殺神下凡,一時間如入無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