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還可以再自戀一點麼?
時桑落捂着鎖骨,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傅承淵無所謂,大喇喇地任她看,末了還彎着嘴角明知故問:“看我做什麼?看了三年了還沒看夠?”
時桑落恨恨收回視線,用力把肩膀上的西裝外套扯了扯,蓋住鎖骨上的那片暧昧痕迹。
她的皮膚有些敏感,太陽一曬就發紅,今天出來的急,沒來得及噴防曬,時桑落用手輕輕摩挲着微微發癢的脖子和肩膀,可越揉越紅。
最後她幹脆隻能把西裝外套穿好,扣子扣的嚴嚴實實。
傅承淵看她這幅樣子,嘴唇笑意更大了:“臉紅什麼?”
“我這是過敏。”
“哦,過敏。”傅承淵砸吧了一下嘴,明顯不相信,還饒有興緻地居高臨下看着她,目光中有些興味:“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時桑落皺眉,她能想起什麼?
剛入職的時候跟着他去歐洲出差,被紫外線曬得皮膚生疼,回來之後半年才好。
不過這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那次去歐洲差點沒把她半條小命都折騰沒了,這尊大佛的要求高任務重,她幾乎是咬着牙撐下來的,回來之後就病了一場。
傅承淵微微俯下身子湊近她耳邊:“你也不錯。”
時桑落:?
傅承淵挑眉,不再說話,可笑容越看越詭異。
不但詭異,還暧昧。
時桑落:!!!
他該不會以為自己臉紅,是因為想起了别墅的那一晚......
她立刻道:“我是真的對紫外線過敏,那年在歐洲的時候我曬傷了,之後皮膚就一直很敏感,被太陽一曬就這樣了,我真的不是臉紅......”
“别解釋了,”傅承淵輕蔑地瞄了她一眼,唇角卻帶着得意地勾起:“想起來就想起來了,不丢人。”
時桑落:“......”
人還可以再自戀一點麼?
“今天結束之後,就去跟葉沃辭職吧,晚上到我家一趟。”
“幹什麼?”
“别說你不想去。”
時桑落笑了:“你家裡是有搖錢樹嗎?為什麼我要想去?”
傅承淵臉色輕哼:“時桑落,不要仗着我給你台階就想蹬鼻子上臉。讓你過來自然是有事要你做,你隻要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明白嗎?”
“我對您的臉沒興趣。”
“那你對我的什麼有興趣?”
“傅總,你今天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
“沒有,怎麼?”
“我怎麼覺得您好像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似的。”
傅承淵擰眉:“胡說什麼,我能被什麼附身?”
“就感覺你今天奇奇怪怪的,像是被采花大盜附身了,三句不離那檔子事,要不把馮迎小姐叫來吧,好歹幫您解決一下,不然憋出病了。”
傅承淵臉色一變,笑容頃刻般消失了:“時桑落,女人偶爾作一作我還能當情趣,要是一直這樣就有點過了。”
時桑落卻說:“傅總,秘書是沒有作的權利的,我自認跟您了三年,工作态度積極認真,對您的要求也都有求必應了,從來沒作過。”
傅承淵嗤笑一聲:“少跟我繞圈子了,你心裡怎麼想的我清楚的很。”
“哦,我怎麼想的?”
“那天晚上在酒吧,我讓你跟其他男人走,你為什麼不去?”
說起這個時桑落就來氣:“我隻是秘書,簽的是勞動合同,不是賣身合同!”
“那為什麼後來又肯跟我睡?”
時桑落覺得自己突然有點弄不清他的腦回路了。
“我一直沒察覺出來,還是秦經理提醒了我,”傅承淵道:“你拿着不怎麼高的薪水,忍受着我的高标準嚴要求卻三年不跳槽,别說你隻是舍不得這份工作。”
“我隻是......”時桑落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她輕笑了一聲,終于弄明白了他今天花招頻出的原因。
“隻是什麼?”
“隻是努力工作而已。”
球場的距離并不算太遠,小插曲過後很快就到了。
電瓶車一停穩,時桑路就率先下了車。
後面那輛也緊随其後,葉沃下車的時候,看到她身上穿着西裝外套,有些驚訝。
他看了看天上正在咧嘴傻笑的大太陽,不解道:“你冷嗎?”
“我......”
遠處傳來一聲嗤笑:“她過敏。”
葉沃轉而看向時桑落:“你什麼過敏?”
“紫外線,”時桑落道:“沒事,不是什麼大問題。”
“你怎麼不早說,我們來的時候應該買防曬的。”
說話間,顧總和其他兩組競争者也下了車,球童一一送來了球杆。
因為傅承淵跟時桑落是一組,所以他的球杆被直接送到了時桑落手裡。
一套球杆下來,重量并不輕,葉沃見狀從她手裡接過了袋子:“我幫你拿吧。”
“謝謝。”
葉沃壓低聲音問她:“傅承淵是故意要整我嗎?非得重新分組,沒有你在身邊我怎麼跟顧總談業務。”
時桑落呵呵了一聲。
他不是要整你,他是要整我。
“還有,你穿着一個男人的外套走來走去的不太合适,我們剛剛在後面那輛車,顧總和其他幾個人的眼神都不太對,懷疑你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