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煙雪意識湮滅，人也停止了掙紮，手腳軟哒哒垂着，似乎已經斷氣。

　　封城熠直接松手，她就無力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夜初棠急匆匆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封城熠見她過來，連忙道：“寶寶，我去洗手，洗三遍。”

　　夜初棠拉住他：“等等。”

　　說罷，她已經飛快過去，檢查夜煙雪的情況。

　　發現還有微弱的脈搏，她飛快在夜煙雪幾個地方紮針，随即按壓兇口，做心肺複蘇。

　　很快，夜煙雪咳嗽了聲，恢複了呼吸。

　　夜初棠站起來，沖封城熠道：“她就這麼死了，你會留下污點。”

　　聯盟裡，必然有人不服封城熠年紀輕輕成為最高指揮官，想将他拉下來的人肯定不少。

　　稍微有行差踏錯，被對家抓到把柄，會比較麻煩。

　　“為了夜煙雪這樣的人，不值得。”夜初棠道。

　　封城熠心頭歎息一聲，沒有反駁。

　　為了夜煙雪這樣的人，是不值得，但是為了他家寶貝，值得。

　　夜初棠身體的問題，她沒說，他也不點穿。

　　他們彼此照顧着對方的情緒，可實際都明白，聰明的對方必然早就猜到，隻是心照不宣罷了。

　　地上，夜煙雪劇烈咳嗽着，仿佛要将肺都咳出來。

　　她的意識逐漸回籠，這才發現，她沒死。

　　她緩緩擡起眼睛，望向房間裡你侬我侬的夜初棠和封城熠。

　　心頭的恨灼燒着肺腑，眸子一片猩紅：“夜初棠——”

　　夜煙雪的聲音嘶啞，她掙紮着站起來。

　　感覺到脖頸上傳來清晰的疼痛，還有肺部針刺一般的感覺，她心頭的烈火燒得更旺：

　　“你也快死了吧？我聽那個人說，你從小中毒，和我四哥一樣！”

　　“四哥還剩半年，你剩多久？”

　　“讓我猜猜，半年？一年？”

　　“那天吸入了毒素，會加速你的死吧？”

　　“哈哈哈，白頭偕老，你們做夢！”

　　她笑得瘋狂，配上蒼白的臉色和脖頸上一片紅紫淤痕，人不人鬼不鬼的，早已不是當初高高在上的女神。

　　“夜初棠，我祝你早......”

　　“啪！”

　　‘死’字還沒發出聲音，夜煙雪已經被封城熠一巴掌整個人扇到了地上。

　　她隻聽到響亮的巴掌聲，之後，就是大腦一片轟鳴。

　　這兩分鐘裡，她甚至感覺不到疼，隻有耳朵在嗡嗡作響後，突然有半邊徹底沒了聲音。

　　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人完全懵了，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兩分鐘後，她才感覺到口腔裡有腥味兒湧出，還有什麼硬硬的東西。

　　夜煙雪伸出手，将吐出來的東西接住。

　　一片刺目的紅裡，有兩個白色的東西。

　　“啊——”

　　她尖叫出聲。

　　竟然是牙齒！她掉了兩顆牙齒！

　　後知後覺的，左邊臉頰上這才傳來痛感，興許是太痛，加上牙齒掉了兩顆，又有麻木的感覺升起。

　　夜煙雪顫抖地去摸自己的側臉。

　　側臉明顯高高腫起，光是碰一下都疼，也不知道有沒有毀容，讓她驚恐地連忙松手。

　　她擡起頭，就見着封城熠在拿着消毒濕巾，仔仔細細反反複複擦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