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等薄夫人被傭人攙扶走了以後，莫以桐仍舊站在那兒童房門口，向着裡頭看。

　　盡管看不清，也看不見。

　　“薄欽呈，這裡面是什麼樣？”

　　薄欽呈也過去，與她并肩站在一起，房子雖小，卻五髒俱全，大大小小的玩具，搖床，都目入眼簾，看得出來，是花了功夫的，擔心自己孫女有可能不喜歡粉、嫩的東西，還買了其他顔色填充。

　　“你想知道？”

　　莫以桐點頭，下一瞬，被薄欽呈牽住手。

　　“我帶你感受。”

　　他握着她的指尖，去碰頭頂的星空玩具，“這是用模型挂在頂上的星空，星星月亮，也有十大行星。”

　　“這是牆紙，粉藍相間，貼了許多卡通畫，上頭還裱了字，是母親親手所寫。”

　　“這是搖床，裡頭放的棉被，都是母親一針一線縫制的，它很高，也是防止孩子太調皮，會從圍欄爬出來，摔在地上。”

　　薄欽呈言語溫和，而握着她的手，就像是親自用他的眼睛，帶她感受了這房間的一切。

　　後面，莫以桐不自覺眼眶就紅了。

　　她很清楚，薄夫人對這間房的用心，用心到會考慮到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物品都是她親自挑選，甚至親自弄得。

　　結束後，薄欽呈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以桐，母親的心皿不會白費，所以才孩子出生以後，我會帶他來住上幾天，也就隻需要幾天，孩子你帶他去哪裡，我都不會再管。”

　　莫以桐晃神，仰頭問：“那薄夫人這邊，要怎麼解釋？”

　　薄欽呈黑眸沉寂，她果真想走。

　　“這點，你不用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莫以桐情緒激動，反問：“薄夫人她對我這麼好，對孩子這麼好，你叫我怎麼忍心？她今後想見孩子怎麼辦？難道要讓她感受分離的痛苦？”

　　“以桐......”

　　“薄欽呈，你讓我怎麼辦？我根本狠不下這份心，這是不是也是你的計劃，讓我因為薄夫人，留在你身邊？”

　　莫以桐難受的口不擇言。

　　這話一出，薄欽呈黑眸瞬間黯淡。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不等莫以桐回答，薄欽呈說：“你放心，母親等不了那麼久了。”

　　咯噔——

　　莫以桐赫然擡頭，“什麼意思？”

　　薄欽呈盯着女人顫抖的眼眸，替她蹭掉黏上來的發絲，“母親身體撐不了那麼久，也就這幾個月。孩子生下來，可能她也不在了。”

　　“......”

　　莫以桐亦如腦袋炸裂開，腿部發軟，快要栽在地上的那一刻，被男人雙臂托住，摟在懷裡。

　　而莫以桐早已目赤欲裂。

　　“什麼意思？你告訴我！薄欽呈！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薄欽呈的沉默，似乎無聲在告訴些什麼。

　　莫以桐腦内一陣陣發暈，好不容易緩過來，隻聽到薄欽呈說：“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用母親來綁住你，等孩子生下來以後，你仍然是自由的，這也是我唯一能給你的東西。”

　　他語氣淡淡，藏着隐忍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