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桐愕然，她看不清薄欽呈的臉，卻能感覺到他此刻的堅定。

　　“你......”薄夫人氣得手死死抵在兇口，“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肯和她分開了？你真不要我這個母親了是嗎！就為了這種女人！”

　　薄欽呈眉頭緊皺，這一刻，莫以桐不能讓薄欽呈再說下去。

　　薄夫人的身體受不了，他們的關系，也容納不了這種對峙。

　　“薄夫人。”她稱謂改變，“我不知道因為什麼，但你厭惡我，我就不會再去你身邊惹你厭煩了，我會離開，但......”

　　她停了一下，“孩子，我永遠不會拿掉，她是我的骨肉，不僅僅屬于薄欽呈一個人。”

　　轉身離開，房間瞬間隻剩下薄欽呈與薄夫人一人。

　　薄夫人狼狽地蹲在地上，薄欽呈看着莫以桐的背影，忍住追去的沖動。

　　“母親，你到底在想什麼？”薄欽呈萬分不解，“以桐，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她嗎？她要是心思不正，攀附權貴，早就和我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現在？”

　　薄夫人閉上眼，片刻睜開眼，仍然一片猩紅，“你懂什麼？這是......孽啊！”

　　她撲上去抓住薄欽呈，“你不能娶她！除非你想讓我死，讓我們整個薄家遭殃！否則！必須和她分開！”

　　屋外，莫梅英逗留一陣後離開。

　　出了醫院，莫以桐一個人蹲在公交站台，雙眼充斥着渙散與空洞。

　　莫梅英給她披了一件外套，“傻丫頭，哪裡不去，偏偏在風口站着，又想生病了？”

　　“媽。”莫以桐笑容苦澀，解釋說：“我......我出來透透氣，醫院都是消毒水味，聞多了有點想吐。”

　　“不用解釋了，你們的争吵我都聽到了。”

　　莫以桐詫異，她難堪地直皺眉：“媽，你聽我解釋，薄夫人一開始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和不合适的人強行湊在一起，本就是這個結果。”

　　莫梅英平靜地說。

　　莫以桐意外擡頭，“不合适的人......你的意思是說，薄欽呈嗎？”

　　“不然呢？他身居高位，而你隻不過是農村出身，你與他雲泥之别，難道還肖想着成為薄少奶奶嗎？”莫梅英毫不客氣，“你說薄夫人像是變了一個人，可你想過沒有，薄夫人隻是不覺得你能和欽呈走到一起，隻認為你生下孩子就走，可你今天竟然帶着我去見她，這讓她意識到你的想法與不規矩，才會阻止，抗拒。”

　　“不是的......”莫以桐低着頭，唇色發白，不知是被瘋吹的，還是意識到了什麼，“不是。”

　　她喃喃自語，“薄夫人不是這種人，她并不看重身份上的差距，應該是有誤會在裡面，隻要解釋清楚就沒關系了。”

　　莫梅英歎了一口氣，“反正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說完，莫梅英轉過頭，薄欽呈從醫院出來焦心地四處張望，在看到莫梅英與莫以桐在一起的那一刻，本來慘白的臉，才勉強恢複皿色。

　　“阿姨。”

　　他走過去，輕微颔首，又不自覺将目光投放向莫以桐，眼裡有柔情，有歉疚，有疲憊。

　　“以桐。”他牽住莫以桐的手，她指頭都是冰的，薄欽呈更疼惜的舍不得松開。

　　“這裡太冷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