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貞憤怒的将手裡的大衣砸在了沙發上,重重的坐了下來。
“我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對一個女人言聽計從嗎?”
“你不是也希望我們兄弟三人對你言聽計從嗎?”
顧臨淵動作優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剛要喝第二口的時候,沈敏貞被他的鎮定氣得有些火冒三丈。
她伸手拍掉了顧臨淵手中的杯子。
叮一聲,杯子砸在了地磚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顧臨淵放下手,臉上依舊冷峻,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懶得留給沈敏貞。
母子做成這樣,真的很悲哀。
他又何嘗不悲哀呢?
他極盡所能的想要達到沈敏貞心裡的标準,可他怎麼和一個死人争?
他想過放棄,就這樣過完一輩子,像是顧家的一個工具,替他們守護财富和榮譽。
直到喬溫溫的出現。
鮮活靈動,冰封的一切漸漸融化,在陽光下波光粼粼。
他又如何舍得再次被冰封起來。
如今他們母子坐在這裡,更像是談判的仇人。
“你有什麼事?”顧臨淵冷漠的詢問道。
“什麼事情?季越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你居然讓他代替佟茜的職位!你這是養虎為患!”沈敏貞大聲道。
“怎麼說?”顧臨淵詢問道。
“你收購了季家,就是季越的仇人,季越之前和喬溫溫還不清不楚,你把他招聘進來,你是什麼心?”
“季越已經結婚了,馬上孩子都要生了,他和溫溫的事情不過是個誤會,至于收購案這件事,季越完全贊同,因為季氏内部腐敗也不是一兩天了,他如果硬抗下去也不過是等着被吞噬,還不如老實點保留自己那一份。”
“你......你就這麼确定喬溫溫和他沒什麼嘛?喬溫溫被他帶出國消失那麼久,沒有點什麼事情發生誰信?”
“我信,這就夠了。”顧臨淵回答道。
這句話氣得沈敏貞面目都猙獰了起來,她奮力站了起了,抿了抿雙唇。
當唇上的口紅被抿掉大半時,露出了比常人都要蒼白的唇色。
沈敏貞雙手握拳,抖動雙唇,極力克制身體的不适。
“你!你為什麼就不能聽我一次!就連這種事情你都要和我争論嗎?”
“我隻是做對公司有利的事情而已。”顧臨淵冷聲道。
“我不同意!我還沒死!這裡輪不到你全然做主!我絕不會讓和喬溫溫有關的任何一個人進入這裡!”
“那你覺得誰合适?”
“小藍!”沈敏貞脫口而出,随即又改口解釋,“她是佟茜的助理,暫代職位再合适不過了。”
“小藍?她是最近兩年跟着佟茜的,那時佟茜已經出國了,你怎麼知道她的助理叫什麼名字?”
顧臨淵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看沈敏貞。
而是自顧自的重新翻了一個白玉杯倒了一杯茶。
他的鎮定自若反倒是襯得沈敏貞顯示上蹿下跳的小醜。
沈敏貞揪着裙擺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冷冷一笑。
“我隻是退休了,不是死了,這公司我還不能過問了是不是?”
“當然能,随便問。”
話雖如此,但顧臨淵的眸色卻沉了沉。
沈敏貞再次詢問道:“現在我要你讓季越離開,你......”
顧臨淵直接打斷道:“不可能。”
沈敏貞幽恨的盯着顧臨淵道:“顧臨淵,既然如此,那你以後也别怪我。”
顧臨淵喝着茶:“慢走。”
沈敏貞用力抓起一旁的衣服,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時,顧臨淵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媽,你也有過别的選擇。”
“哼。”
沈敏貞鼻音一重,摔門離開。
下樓上車後,沈敏貞的雙手開始顫抖,她從包裡拿出了鏡子,看到了鏡中鬥敗蒼白的自己。
她趕緊掏出口紅,可是手卻控制不住的抖動,根本無法控制口紅的方向。
“啊!”
她憤怒的将口紅扔到了旁邊。
很快車門被人打開,上車的人就是她留在公司的眼線,也是一直幫她布局的人。
他叫魏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