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
沈敏貞一走進這裡,莫名多了一種壓迫感,讓她無法呼吸。
她在手下的攙扶下緩緩前行,那種壓迫感也越來越明顯。
她穿過走廊和一道道鐵栅欄,這種永無天日的感覺讓人覺得陽光都變成了奢侈。
這是她特意為秦清選擇的牢房,整個京市最差的牢房。
這裡的人窮兇極惡,秦清嬌滴滴的送到這裡來,恐怕還沒出去不死也會殘。
她就是要這樣的結果,她要告訴秦清,欺騙她是最大的錯誤。
這時,手下道:“太太,到了。”
聽聞,沈敏貞看了看面前的門,診療室。
因為秦清被人打斷了手,所以一直單獨住在這裡。
沈敏貞推開身邊的手下,低聲道:“在外面守着,别讓别人進來。”
“是,太太,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嗯。”
說完,沈敏貞走進了診療室。
床上,原本就纖細的秦清已經變得瘦骨嶙峋,整個人都有點脫相,再無千金半點的優雅。
秦清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過來,露出了兇口打着石膏的手。
她顧不上疼痛,起身跑到了沈敏貞的面前跪了下來。
“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救救我。”
秦清的聲音沙啞,沒有半點的溫柔。
沈敏貞面無表情的睨着秦清,冷笑一聲:“媽?滾開!我可擔不起你這聲媽。”
秦清瘦弱的倒在了地上,她哭哭啼啼的看着沈敏貞。
“顧太太,隻要你開口,我做什麼都願意,我真的不想再留在這裡了。”
“想走?做夢呢?”沈敏貞冷笑道。
“求你了,去什麼監獄都行,不要讓我留在這裡了!”秦清的腦門都磕在了地上。
沈敏貞聽得出來,秦清是真的害怕了。
她知道自己留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
沈敏貞微微俯身,問道:“你認識佟茜?”
秦清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什麼都沒有說。
沈敏貞看穿了秦清的心思,又開始耍花招了,又想要談條件了。
其實看穿秦清也不難,隻是以前看在顧青陽的份上,她總是忽略了這一點。
沈敏貞一把扯住了秦清的頭發,将她的臉蛋擡了起來。
“秦清,我不是在這裡和你談條件,如果你不告訴我,你就等着死在這裡。”
“顧太太,我......”
“說!”
“好,好,我說。”秦清哭着點點頭。
這裡的人根本不在乎她是什麼身份,她們隻是覺得她足夠好玩。
她們都已經在坐牢了,所以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秦家破産了,她父母現在自身難保,最近都不來看她了。
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她必須要找辦法活下去。
所以她沒日沒夜的給沈敏貞寫道歉信,我就是希望能喚醒沈敏貞對她的記憶。
至少......也決不能讓沈敏貞忘記她。
隻要沈敏貞記着她,那她就不會再次埋沒。
沒想到沈敏貞真的來了,可沈敏貞卻提起了一個她不想要提起的名字。
佟茜。
這個女人曾經是她最大的隐患,比南雨禾更危險。
面對南雨禾,她隻需要挑起沈敏貞和南雨禾之間的争鋒相對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南雨禾想要的是霸占和控制,恰恰和沈敏貞要的也是這些。
所以南雨禾朝着她預想的那樣發展,将自己和顧臨淵逼進了死胡同。
顧臨淵怎麼可能喜歡這樣的南雨禾?
所以南雨禾遇到了一個善解人意的醫生。
醫生?
呵呵。
想到這裡,秦清哈哈笑了出來,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秦清,你笑什麼?”沈敏貞蹙眉道。
“顧太太,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表情,就和你當初問我怎麼解決南雨禾時一模一樣。”
“你說什麼?”